('陆谨言扫一眼眉目懒散的接通,电话那端很快传来阮曼云的声音:“半月没回来过了,你心里还有我跟你爸,还有这个家吗?”陆谨言眼睛都不眨一下,拿一贯的借口搪塞:“工作忙。”“工作忙还是别的什么,你心里清楚。”阮曼云冷冷一声后,下了最后通牒:“今晚必须回家陪我跟你爸吃顿饭。”“没别的人在?”阮曼云没好气:“没。”陆谨言闲闲撂下一句“知道了”,挂断了电话。把手头的数据浏览完,手边的咖啡也见了底,陆谨言拎了外套,下楼。从盛蔚资本到安绥区别墅大概四十分钟的行程,陆谨言随手放了几首英国民谣小调,在一路渐次亮起的灯火中,驱车驶入铁艺雕花大门。进门,恰好是饭点,张姐正将一道精致小盅摆上餐桌。阮曼云扫他一眼:“过来坐。”陆谨言脱了外套挂衣架上,折了袖口洗手落座。一顿饭吃的安静,陆家一贯的家教,食不言寝不语。吃完,沙发上,阮曼云留下他。陆谨言端了杯茶喝,阮曼云看过来,旧事重提:“下周约了孙董家的那位,你抽空出来见一面。”眉眼被蒸腾上来的热气氤氲着,却生不出半点暖意,陆谨言冷着眉眼,头都没抬:“不去。”“你今年二十七了,你顾伯伯孙子都抱上了,你身边连个人都没,你到底怎么想的!”陆谨言不想在这事上拉扯:“都说了不可能,早说过,我不喜欢女人。”“这回的不是女人。”这些年阮曼云跟陆延邵也算是接受了这事,这回退而求其次:“是孙董家的小儿子。”没料到阮曼云跟陆延邵还真能想通,陆谨言不免微微一怔。下一秒,却又听阮曼云道:“既然你喜欢男人,这回总该去见见。”陆谨言琢磨两秒,还是拒绝:“不想见。”阮曼云能退一步,但不能退第二步,此时彻底怒了:“这个不想见,那个也不想见,十年了,陆谨言,你到底还要惦记那孩子到什么时候!”如同一汪死水一般的心底在此时霎时被搅动,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都知道陆谨言有个不能碰触的逆鳞,这些年阮曼云陆延邵鲜少在他面前提起,此时却气的口不择言。端着茶杯的手顿住,几秒,陆谨言站起身来,什么都没说,周身却泛开一圈冷意。陆延邵终于从报纸中抬起头来,一张脸不怒自威:“十年了,够了。”陆谨言冷哼一声,离开,连只字片语都未留下。-一路疾驰回到兰江水榭,进门,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支烟,等抽完,才好受些。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夜已深,陆谨言掐灭烟,去洗澡。还未走到浴室,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姜明成的声音:“陆总,您让我调查的事,有眉目了。”陆谨言解衬衫扣子的手一顿,喉结上下滚了一下,沉默半晌才开口,声音微哑:“他还,活着吗?”--------------------第 4 章电话那端短暂安静,像是印证了什么。陆谨言攥着手机的手指不自知收紧,下一秒,听到姜明成的声音:“那场火灾死亡人名单里,有夏锦驰这个名字。”如同盖棺定论,将他这十年苦苦寻觅全部打碎,碎的彻底,再不留一丝幻想。陆谨言就这么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静静望着窗外,眼底暗光无声流转,最深处,一丝悲憷缓缓蔓延。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端再度换来姜明成小心翼翼的试探声:“陆总?”陆谨言终于回神,挂断电话,又续上一根烟。数十根烟一支接一支燃到尾端,浑身都冷下去,陆谨言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终于动了下身体,去浴室洗澡。-傍晚,天际的火烧云烧成一团,红的像火。盛蔚资本,财务部总监拿了一份文件立在桌前,陆谨言接过,逐句扫过,快要看至最后,桌边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周姐来电。陆谨言将最后两行扫完,一手接通电话,一手拿了支钢笔签字。字签完,那边大致情况也说完,跟之前差不多,老太太身体又有点不舒服,喊他过去看看。抬了下下巴,示意财务部总监可以离开,陆谨言又回复电话那边说一会儿过去。财务部总监前脚离开,陆谨言后脚拎了车钥匙回老宅。老宅在僻静的郊外,依山傍水,适合静养,就是路程有些远,盘山公路上行驶了将近一小时才到。陆谨言把车子停进车库,沿着一条鹅卵石小道往屋里走,彼时周围不知名的名贵花草开的正好,风里有淡淡的清新花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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