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静,徐岭竟然没来。张老师点名,点到“徐岭”的名字时,班里没有那声洪亮又做作的“在此”。宁笙坐在小轮椅上,无聊地翻绘本。怎么说呢,旁边少了个滔滔不绝的水龙头,还挺不习惯的。而且,徐岭怎么没来上学。是又被揍了吗,还是洗车太冷了所以生病了。他拍了拍脑袋,晃掉了这些想法。打住。他为什么要关心死对头?这么安静舒适,不就是他理想的幼崽摆烂生活吗?张老师过来,给他盖了张毯子,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尿尿的话,跟老师说哦。”张老师叮嘱,“今天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唱歌了?”“我不喜欢唱歌。”宁笙说。教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徐岭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件棉袄,头上压着只鸭舌帽。全班都转头向门口看去。“你们好你们好。”徐岭往班内走。张老师气笑了:“怎么到这个点才来,你有上学的样吗,快到位置上坐好。”宁笙旁边咕咚一声坐了个人。“你干什么了?”宁笙嫌弃,“一身汗味。”大冷天的,小魔王脱了外套,黑发还是汗湿的。“我从山下跑到了山上。”他说。宁笙:“你也脑子残废了?”“别担心。”徐岭开心地说,“我爸说我没长脑子。”宁笙骂不动了。这玩意儿真的,心态巨好,油盐不进。爱干嘛干嘛去吧,他管不着。“宁宁,你别不理我嘛。”徐岭见他冷淡,扒拉他的手,“我昨天梦到你不理我。”梦里的宁笙裹着大人宽大的厚衣服,坐在幼儿园的墙角,又瘦又小,肤色冷白,眉眼低垂着,像被遗弃的娃娃,谁也不搭理,怎么都不吭声,也不看他。“理你什么?”宁笙转头。“等我多爬爬山,长个子了,我就能抱得动你了,我们一起去嘘嘘。”徐岭说。宁笙无语了,谁要跟你约这个啊。小魔王的自尊心还挺强,还记得这茬呢。这个货以后以后身高一米八九,肩宽腰窄,身材好到令人羡慕,往人面前一站气势逼人,还这么狂练,是想卷死谁啊。想长高的宁笙拿起牛奶瓶,灌了自己一口牛奶。“昨天布置的家庭作业,都做了吧?”张老师要准备上课了,“都拿出来哦,我等下来收。”“好!”幼崽们回答。宁笙现在是个乖崽,他该写的都写了,把作业本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上。小魔王在小小的书包里掏呀掏呀掏,最后囊中羞涩地笑笑:“不妙,竟然没有找到。”张老师都习惯了:“没带是吧,你明天带。”“你没写吧。”宁笙毫不留情,“笨蛋。”“没写她的。”小魔王冲他招招手,贴他耳边小声说,“我写了你布置的那个。”宁笙:“?”我没有布置,你不要瞎说。小魔王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神神秘秘地在他眼前展开。纸上密密麻麻的铅笔字,写的都是“宁笙”这个名字,这次写的是对的。“你昨天让我抄二百遍。”徐岭说,“我抄了。”第5章 野狗这一行行的名字,从歪歪斜斜,逐渐到像模像样。这字儿看多了,宁笙都要不认得自己的名字了。“我让你抄你就抄?”他问,“这么听话?”他莫名有点不爽。明明大脑一直在说,这个是万恶的死对头,可是心里难免一点点地产生了一点点偏袒。这种偏袒让他有些难为情。“那我让你去罚站,你去吗?”他说。徐岭噌地站起来,就要往门口走:“我给你站个倒挂金钩。”宁笙:“……”“回来。”他说。徐岭咣当一声又坐下了。“我逗你的。”徐岭说,“你以为我傻啊。”宁笙把翘起来的嘴角压了回去:“幼稚。”这堂课教画画。宁笙从小书包里把自己崭新的彩铅、蜡笔和水彩笔一样样抱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被目光包围了。他这才发现,大家的绘画工具都很简陋。比如陆鹏,那个长的像足球的小朋友,手上就只有几节断掉的蜡笔。他看着宁笙手里的72色彩铅,像是要流哈喇子了。宁笙犹豫了一下。“不要借他。”徐岭说,“他吃辣条没洗手。”爱干净的宁笙把笔往自己跟前扒了扒。徐岭:“也没给我们吃。”“你是为了这个吧。”宁笙无情戳穿。宁笙不会画画。但是打这帮幼儿园的,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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