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那女子傅挽挽认得,是镇江王府的嘉言郡主。
此刻,嘉言郡主伸手扯着李修元的袖子,一副不肯让他离开的模样。
傅挽挽乐得看戏,不过一转念想起了傅卫卫的关系,也不知怎么地,再看凉亭里的人便不大舒服了。
念头一起,她径直便走上前,喊了声:“李大人。”
那嘉言郡主见有人来了,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李修元似松了口气一般,上前几步朝傅挽挽一拜:“下官拜见定国公夫人。”
嘉言郡主斜睨了傅挽挽一眼,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一言不发便从凉亭里走了出去。
傅挽挽这阵子见多了无礼的人,没觉得生气。
李修元道:“下官好几日未曾去听涛轩为公爷请脉,不知公爷近况如何?”
“精神一日比一日好了,昨儿还下地走了几步。”
“公爷卧床多日,四肢瘦弱,不过筋骨未损,慢慢调养就会恢复如常。”
“能恢复得像从前一样吗?”旁人都见不得孟星飏的好,她就希望他能恢复战神神威,好叫那些瞎眼的人知道厉害。
“这个下官不敢保证。”
傅挽挽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保证,转言道:“冒昧问一句,李大人跟嘉言郡主是什么关系?”
听到嘉言郡主的名字,李修元的神情便不大好了:“夫人误会了,下官和郡主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傅挽挽哪里肯信,只笑道,“李大人,本来有些话是不该我说的,不过你既然是公爷的恩人,若是我不提醒你,便有些恩将仇报。”
“夫人指的是?”
“你既然喜欢傅卫卫,千万不能跟其他女子有什么牵扯。”
“下官已经说了,下官与郡主没有什么牵扯。”
“你说没有便没有,我相信,傅卫卫信不信就难说了。刚才那种拉拉扯扯的场面,若是落在傅卫卫眼里,你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修元蹙眉。
傅挽挽见状,继续道:“看李大人的样子,傅卫卫怕是知道你和嘉言郡主有所纠葛,只是还没抓到实据。而且,就算她抓到实据,她也不会对你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给你记着账。我劝你立刻悬崖勒马,从今往后再不见嘉言郡主也再也不提她半个字,或者这事还能含糊……”
话未说完,傅挽挽感觉到李修元的眸光往自己身后飘去,她转过头,便看到傅卫卫冷冷看着自己。
“傅挽挽,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
第19章 身中钩吻者,初时七窍流……
傅挽挽倒不也不慌。
她说的都是实话,又不是坏话。
“难道不是吗?你就是那种人,明明喜欢的东西要说不喜欢,明明不喜欢的东西也不敢宣之于口。说好听点是喜怒不形于色,说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够了。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傅卫卫的声音,昭示着她的愤怒。
傅挽挽摇了摇手中的宫扇,悠然道:“我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对你说的,是对李大人说的,我是对他指手画脚,不是对你指手画脚,李大人,我说的对吗?”
李修元的神情比方才嘉言郡主纠缠的时候更难看几分。
他斟酌片刻,方道:“两位,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现在互相当做没看到对方,各走各的路,如何?”
“不如何。”两人齐声道。
傅卫卫话不多,脸上表情微冷,她往前走了几步,“傅挽挽,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脸皮,如果我是你,压根没有脸面站在我跟前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站在你面前说话,我又没有做亏心事。”
“是吗?你就这么坦然?”
傅挽挽别过脸:“当年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找的证据都是旁证,你为什么不等着爹回来处置,非要急吼吼地把我和姨娘关进柴房,你这样做,不就是想稀里糊涂赶尽杀绝吗?我要是你,见到我那才心虚呢!”
“这些话是李修元告诉你的吧?”
傅挽挽回过头,朝李修元得意地一笑:“瞧见了吧,她就是这样的人,明明你是向着她的,就因为跟我说了几句话,她立即就要问罪于你。”
李修元听着她们俩的对话,无奈道:“两位可以都问罪于我,只要你们不再继续吵。”
寻灵也察觉到傅挽挽和傅卫卫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对傅挽挽道:“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可打不过他们俩。”
傅挽挽对寻灵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很唾弃,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同傅卫卫当面锣对面鼓的说话,她才不会轻易放过。
她转向傅卫卫,昂首道:“索性把话说开,你当初非把我关进柴房,是不是想置我于死地?”
“若我想置你于死地,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趾高气扬吗?”傅卫卫冷冷横她一眼,语气极是不屑。
“你要是后悔了,现在也可以动手。”说着,傅挽挽上前一步,把脖子送到傅卫卫跟前。
只不过这个动作一做完,她立即心虚了。
她是个最怕死的,今日话赶话说到这份上了,万一傅卫卫一时冲动扭断她的脖子。
她余光瞥向李修元,拼命朝他使眼色,希望他能再说句话给个台阶下下。
李修元懂了她的眼神,却没有开口,只望着傅挽挽,一副大开眼界的稀奇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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