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首饰,男人的字画,”林肃笑道。
在这个文学盛行的时代,任何能够超越大家的笔墨字画都会为文人所追捧,就像是才子之名借由吟诗作对和文章传扬一样。
若不能为人所称赞,争相追捧,只能说明本事不够。
在这个时代,酒香不怕巷子深。
“可是你从哪里弄之前的字画啊?”陆过翘起了腿,“不会让我去偷吧?”
“林某怎会做如此折损文人风骨的事情?”林肃反问道。
陆过:“……”
经商可是第一大折损文人风骨的事情。
毕竟耍笔杆的跟铜臭味结合在一起,那群文人知道了怕不是能引经据典把人骂死。
“前辈,帮忙磨一下墨,”林肃铺开了纸张看向陆过道,“这个前辈应该会吧?”
陆过本来是打算拒绝的,然而一听这个口气,那必须义不容辞:“自然,磨个墨的事,但你不会打算自己写吧?”
他动作不停,林肃取过一支狼毫吸饱了墨汁,挥笔时一气呵成,三个大字笔走龙蛇,即便陆过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也能看出这字写的锋芒古朴,沉稳大气,跟其他人的比起来好像是哪里不一样。
“这写的是什么?”陆过问道。
“字画斋,”林肃将那纸取出卷了起来放在他的手上,“拜托前辈前去装裱一下,这可是我们家店的门面。”
陆过小心翼翼的捧住那张纸转身,等到出了门的时候突然脚步停住,脸一皱觉得这事不太对,可刚刚转头就碰上了林肃的笑脸:“这可是咱们店头等大事,关乎我们以后是一顿吃肉还是顿顿吃肉,就拜托前辈了。”
那一瞬间陆过竟然感觉到了责任感,拍着胸膛道:“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整好。”那上心程度连轻功都用上了。
【宿主真是英明,】06感慨道。
这不仅免费多了个打手,还多了个免费跑腿和打杂的,只用每天管饱饭就行,全国范围内也找不到这样的好事了。
京城水深复杂,文人之间除了针砭时弊,最多的便是鉴赏字画了。
而不过几日之间,一位叫做“雁归先生”的墨宝在文人之间广为流传,虽是之前名不见经传,可那笔触之惊鸿,绘画之细腻实在让一众人甘拜下风。
“这最初不过是去那字画斋偶尔瞧见的,却是不过一眼惊为天人也……”
“此种风格竟是从未见过,若是创造新的字体,当是佳话。”
“文成兄这一副花了多少银钱购的?”有文士难掩羡慕之色。
那人在一众人围观之下将画卷卷起,颇有些得意之色:“不过千两之数。”
以千两得绸缎是为铺张浪费,但以千两得此传世之作却是引得人交口称赞。
字画斋门庭若市,可惜雁归学士的字画一日才得一副,且价高者得。
虽有人嘲讽其中染了铜臭味,可一旦出现,这群平时清正廉洁的士大夫们却是争相要买上一副,甚至有人还动了那“字画斋”的念头。
字画斋一日千金之数,不是没有地痞无赖动些念头,但奈何还没有跨进门就被人打出去了。
京城流传这“字画斋”背后的主人可是了不得,要不然怎能雇佣如此高手?
殊不知那个高手是被斋主给忽悠来的。
不过十几日功夫,字画斋的资产便翻了番,连陆过之前明抢的一千两都到了他的手里,陆过行走江湖,遇见的事情无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能赚钱的法子。
兴奋之余看着不在店里好好写字卖画,而是雇佣辆马车在城里到处转悠的林肃就很焦心:“你为何不多写几副字画?”
他是第一次见识文人的战斗力,那群文质彬彬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够吹倒的文人在抢字画时脸红脖子粗的状态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那状态简直像是他看到金山一样。
“物以稀为贵,”林肃看着外面的街道人流,“从明日起改成三天一幅,车夫,停一下。”
那车停下,林肃不管还在那里琢磨他话什么意思的陆过,径自下了马车进了街边的铺子。
陆过这边刚回神,那边林肃已经将生意谈妥了:“你又买铺子?你买那么多打算开酒楼啊?”
“对啊,”林肃笑道,“前辈真是聪慧过人。”
明明被夸了却感觉自己被骂了一样的陆过:“……”
“你之前说的师父是不是骗我的?”陆过再傻也察觉了。
林肃每日除了书写绘画看铺子外就是练武了,且那招式明显不是新手所有,内功进度更是一日千里,此种招式他在江湖上从未听过传闻,若有此功,绝对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人。
“是啊,”林肃抬手架住了他的拳头道,“前辈也不必生气,虽然师父是假的,但是我得了绝世神功却是真的,若有一日大成,必能与前辈一较高下,在此之前前辈也可以同我一起赚取钱财,扶危济困。”
他要只说前面的陆过还得考虑考虑,可是说到后面的:“好说,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一家酒坊,”林肃笑道。
字画斋极尽繁华,名声远播的时候一家家名为“云来客”的酒楼悄然开张,以名冠京城的醉仙酒和悬挂于堂中的雁归先生的墨宝吸引了无数的客人。
而如果说一开始客人是奔着这两样去的话,那么后续的流连忘返便是因为其菜色之绝,环境之雅,故事之新颖了。
菜色在京城都是初见,环境更与以往的酒楼大不相同,再加上那说书先生的故事都是闻所未闻,其中所夹诗篇妙句更是让文人们争相传颂,一时引为潮流。
京城一处高门大院中,一白衣公子手指正轻轻从画卷之上划过,在那落款处停滞,眸中有着赞赏之意:“春晖,能查出这位雁归先生的底细么?”
“公子,那字画斋的老板只说那雁归先生从不见人,武功高深莫测,只是寄存卖画,查不出来底细为何,至于那老板和打手也是从外地来的,家里遭了灾新补办的路引,却并非那等舞文弄墨之人,”小厮穿着整洁,娓娓道来。
“罢了,将这副画挂于我房中,”云洄看着那画着实喜欢,不是喜欢那笔触,而是喜欢那山高水远,大漠孤烟,其中好像蕴藏着无尽的志向。
他重生一世,疲于家宅之争,好容易借助外祖之力从那个丑恶的地方脱身出来,本来憎恨那宠妾灭妻的父亲,逼死母亲的宠妾还有那前世诬陷他科举作弊的庶弟,他憎恨的心火怒烧,只觉得若不报仇便难以走下去,当观祖父所赠之画时才解其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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