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十年的搭档生涯中,他们拿过无数奖项,成为了世界顶尖的双人滑选手,但他们的荣誉榜上却始终差一块奥运奖牌。
三年前,当他们在平昌冬奥上以0.31分的差距与领奖台擦身而过时,无数冰迷为之惋惜。
那个时候,聂涵涵身上的伤病已经严重到前前后后动过两次手术,正常情况下应该退役的她, 却因为国内双人断档,为了四年后的京张冬奥, 她不得不带着一身伤再坚持一个奥运周期。
为了备战京张冬奥会,聂涵涵甚至恢复了捻四的训练, 正巧那时青年组也传来好消息——江林省队出了一对天赋极佳的小双, 或许能担起中国双人滑未来的大任。
当时聂涵涵还笑着说:“国家队终于有了小辈接班,等滑完奥运我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退役啦,如果能拿到奖牌, 我一定要让扬哥带我把这几年不能吃的美食吃个够!”
谁知道命运会这般捉弄人,当你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时候,它会像开玩笑一样来个180°急转弯。
聂涵涵说伤就伤了,而国家队也不得不从青年组提档来填补人员的空缺。
“江林省队那两个孩子,在升组第一年就闯进大奖赛总决赛,还获得了短节目第三和总分第四的好成绩,他们让我和扬哥看到了夺牌的希望。”
聂涵涵说到:“老师,我和扬哥没能实现的梦想,或许可以寄托在他们身上。”
“我们会倾尽全力,把这两个孩子送上京张冬奥会的领奖台。”
聂涵涵坚定地许下承诺。
梁旭长叹一声:“好,老师相信你们。”
对于聂韩组合要加入省队教练团队这件事,江林省体育局自然是乐见其成,各种手续上一路开绿灯,甚至省队的一众领导们感觉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
他们想不通以聂韩组合的成绩,好好的国家队不待,怎么非要来执教省队呢?
没想通的省队领导为求安心,只能给聂涵涵和韩飞扬批下来一个不输于国家队的年薪。
此时正值周一,刚恢复到能够缓慢行走的聂涵涵就扔掉了助行器,与男伴一起来到了江林省队训练基地。
聂涵涵和韩飞扬虽然也是从江林省队出去的,但耐不住这几年省队的变化大,本以为可以凭借记忆找到路的他们成功在省集训基地迷路,不得不打电话叫人来接。
聂涵涵一边被韩飞扬扶着,一边感叹:“我俩刚被招进国家队的时候,省队还没建单独的冰球馆呢吧?”
韩飞扬搂着她的肩膀:“是啊,那时候省队只有两块场地,当年短道速滑的成绩好,所以一块被分给他们专门训练,咱们剩下几个项目都挤在同一个冰场里。”
冰雪运动的项目众多,每年成绩也必定有好坏之分,运动员是否能出成绩也决定了上头对不同项目资源的倾斜。
六七年前的短道速滑,确实有资本让省队专门分出一块冰场给他们训练。
从都06年灵冬奥到10年温哥华冬奥、再到14年索契冬奥这近十年,可谓是中国短道速滑的巅峰期。
国家队曾经那位带领女子短道速滑进入中国时代的不败神话,就是江林省队出身。
“嗯呐,”聂涵涵笑出声来,“当时咱们晨练的时候还跟冰球队暗暗较劲,因为谁先跑完一万米谁就能先抢到冰场用。”
回忆起在省队的时光,聂涵涵仍然觉得历历在目,毕竟那是她最轻松和快乐的一段时光,后来进了国家队,开始有了各种成绩上的压力,滑冰的时候反倒没了当初的纯粹。
等姜洋把两位迷路的新任教练捡回来时,省队的选手们都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日常训练。
不少省队的小选手见到以前只能从电视里瞻仰的国家队选手后,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卖力训练。
“前辈,给您凳子,”有个小男孩拖着两把塑料椅过来,“二位请坐。”
陆听讼跟在他屁股后面撵,怒吼道:“池晖!你给我站住!一给你撕腰撕腿你就跑!你看你的dnout spin!那叫甜甜圈转吗?啊?你都快做成嫩牛五方转了!”
池晖一边抱着脑袋嗷嗷叫,一边四处逃窜的样子简直跟陆酉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同门师兄妹。
“教练!教练我就是给前辈端张凳子!”
“你端什么凳子你!你站住,过来给我乖乖练软开度!”
“呜呜呜我想谢师兄和陆师姐了。”
“别说谢云君和陆酉,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继续撕腿撕腰撕胯。”
陆听讼揪住池晖的衣领,把人带到了角落,小男孩萌混过关不成,只能乖乖听话,把一只脚放在凳子上,劈了个一字马。
陆听讼半跪在男孩身后,膝盖往他大腿上一压,池晖立刻爆发出惨叫。
池晖:“啊啊啊啊啊疼死了!救命!杀小孩啦!”
陆听讼往他后脑勺一敲:“还想不想练出贝尔曼了?想就忍着。”
池晖呜咽一声,到底还是忍了下来,软开度的训练结束之后,这孩子走路时两股颤颤,脚尖都不敢用力。
面对聂涵涵和韩飞扬疑惑的目光,姜洋解释道:“这是咱们省队新招的小男单,目前跟着陆听讼练,14岁,前段时间刚会第二种高级三周。”
韩飞扬点点头:“很有天赋的孩子。”
男单出技术的本来就比女单稍微晚一些,并不是人人都像国青队的林宜年那样是一颗天降紫微星,池晖14岁能掌握四种三周跳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天赋不错了。
此时给池晖撕完腿的陆听讼走过来,惆怅望天:“好苗子是个好苗子,就是皮得不像话。”
姜洋心想你不就是吸引皮猴体质的吗,从陆酉、蒋时再到最近收下的池晖,那是一个赛一个的皮,几个人凑到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花果山泼猴大会现场。
聂涵涵四处张望了一圈,问:“酉酉和小君呢?”
——正在期末考试考场上抠脑壳的陆酉打了个喷嚏。
“哈啾。”
陆酉揉了揉鼻子,心里念叨了一句“谁骂我”,然后拿着笔继续埋头解数学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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