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娇明媚肆意的模样儿,一如当年,眼中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
入画将酒斟到玉盏中,递到二人桌前儿,对慧妃笑道:“我们姑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记得将这坛子酒带进宫来。”
“这丫头牙尖嘴利,倒是一如旧日!” 慧妃看向入画,调侃道:“也该早日找个郎君管管她这张利嘴!”
这话说的入画满脸飞红,一跺脚,羞道:“还是先给巧秀姐姐找郎君是正理!” 人像蝴蝶似的,慌不择路飞出门去。
“是啊,怎不见巧秀?” 沈明娇这才想起来,看着慧妃身边的大丫鬟换了人。
慧妃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回身示意周围侍候的人退下,才沉声道:“巧秀…去了。”
“去了?” 沈明娇正在兴头上,一时未解。在看她神色,恍然不可置信道:“怎会?”
“去年,大皇子跌进御花园的锦鲤池中,险些没救过来。” 慧妃执盏,碰了碰沈明娇的杯盏,轻抿了一口。“有人看到,是巧秀做的,被送进了掖庭暴室,没挺过来。”
沈明娇想起那个俏丽活泼的丫头,不由得心酸。“谁做的?”
“不知。” 慧妃严重生了雾气,哽咽道:“那段日子丹柔染了极重的风寒,那么大点的孩子,高烧三日不退…事发突然,她们众口铄金,我已是心力交瘁、百口莫辩。”
“她们?”
“在宫里,有人看着你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剪藤蔓的剪藤蔓、扔石子的扔石子,没有敌友之分,跌下去一个是一个。”
沈明娇听得心里不痛快,兀自将玉盏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为何要进宫呢?” 慧妃看着沈明娇,素知她并非攀附皇权富贵之人。未等她答言,自顾自道:“你不似我…我自懂事便知自己要为家族入宫,扮得骄纵跋扈、弄得声名狼藉,还是没逃过,被一卷黄纸召入这朱墙…”
“姐姐…” 沈明娇欺身越过小桌,用手帕将慧妃面上的清泪抹去。“你还有丹柔呢!”
“宫里宫外,这面具戴久了,险些以为自己当真就是这副飞扬跋扈的性子…” 慧妃拉着沈明娇的手,眼神澄明。“老天待我也不薄,这世间还有你这位知己,知我本心本性。”
“如今可好了,我进宫来便能日日去寻姐姐,怕是要惹得你厌烦了!” 沈明娇见她伤情,便着意说些调皮话,逗她开心。
“姐姐随我来!” 沈明娇起身,掐着酒壶,挑起琉璃灯,握着慧妃的手出门。
今夜月色皎洁,二人借着月光灯盏相照,走到永和宫后院的小花园。
“姐姐可还记得这里?” 不高的假山石后面,有一处半人高的狭小山洞。
“自然记得!” 慧妃扔下缠绕在小臂上、碍手碍脚的披帛,先一步矮身钻了进去,全无半点白日雍容的气度,倒像是偷跑出来的顽童般。
沈明娇也随她钻了进去,二人并肩坐在小山洞的石凳上。
“今后,如旧时一样,我同姐姐一起,好好护着丹柔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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