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睨了她一眼,起身将殿门关上,坐在慧妃身边握着她的手道:“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那日在玉秀宫是妹妹莽撞了,不该说那些划清界限的话,惹姐姐伤心。”
“明娇…”
“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姐姐有无可奈何,我也有自己的情非得已。” 沈明娇拍了拍她浸凉的手,情真意切,柔声道:“永靖侯府与左相府,在前朝虽是政敌,却并非仇敌,不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我无意于皇上,姐姐亦然,所以,咱们还是要一起护着丹柔的。对不对?”
“是我不好!” 这话便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慧妃经历了这些日子的煎熬折磨,终于忍不住痛哭道:“是我害了丹柔!不配为人母亲!”
“皇上知我与姐姐交好,便借查丹柔落水之事,着意放出线索,诱我查到姐姐头上。” 沈明娇蹲在慧妃身前,抬手拿着手帕替她轻柔擦着眼泪。“我与姐姐,但凡有一方心有不虞,就会因此事生了嫌隙。”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不信过你!” 尉迟暄借桂初之手将她在萧家钱庄换银票的事牵扯出来,沈明娇后脚便递话给她,让她想法子应对。从那时起,她便知道,沈明娇是在有意放水护着她。
“我知道,九年前我愿意将姐姐带到永和宫见姑母时,便与姐姐交心了。”
这个世道,女子的名声更重过性命,易深深当年为了不进宫,宁可装作坏了性子,毁掉自己的名声。从东宫到玉秀宫,在宫里七年,每逢沈明娇进宫,二人总会借先淳贤皇贵妃掩护,在永和宫后院相见互诉心事。甚至…易深深厌恶痛恨宫围倾轧,连孩子都不想留下。
沈明娇记得她当年刚有孕时,也是一如今日这般痛哭,同她讨落子药,言犹在耳:“我这一生落于泥污不得自由,是我没得选,断不会让我的孩子再长于宫墙之中!”
还是沈明娇考虑良久,觉得深宫之中有个孩子傍身总是好的,再三相劝,才有了今日的丹柔。
沈明娇想起往事,见她哭起来与丹柔一个模样,忍俊不禁逗她道:“都是做娘亲的人了还哭鼻子,待会儿要惹丹柔笑话了!”
慧妃破涕而笑,与她抱怨道:“那日在长乐殿,丹柔说话没遮没拦,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实在心惊胆战,生怕出了变故。后来你让我别急,我一颗心才落定。”
“前朝左相与沈家相斗已成事实,若是咱们在后宫撕扯起来,岂不是再让渔翁得利?” 沈明娇见她复又稳定了情绪,拿出藏在袖中的纸条,递给慧妃。“姐姐此前有意提醒我左相府与萧家的往来,我让人去查过了。” 巧秀死后,玉秀宫大都是左相府的人,那日她二人在内室说的话,半真半假打着机锋,说给旁人听,可该传递的消息也一点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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