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酸,主子白日里与皇上博弈,生怕行差踏错半步。连长公主惨死宫门前,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伸手替她将额间的汗水拭去,起身点了安神香,又额外加了些定神的黄花粉进去。
沈明娇再醒时已是午时,嗓音喑哑,唤道:“观棋…”
观棋入内替她更衣,心思细腻地取出一件素服,服侍她穿上。“昨夜,奴婢与梅湘姑姑,刻了一块灵牌,立在了小佛堂。主子…待会儿去上柱香吧。”
“好。”
“庆良人一早便来了,在外面等着娘娘。”
“她怎么进来的?” 自打宋诚来传旨禁足以后,永和宫门前便调来了一批禁军侍卫。一如,当日的祥庆宫。
“皇贵妃下令阖宫服素,庆良人奉令来给娘娘送衣裳。外面的侍卫,并未多加为难。”
沈明娇到了外间,果见庆良人亦是一身素服,对她点了点头。二人走到殿后佛堂,沉默着净了手,持香,对着慈徽的牌位躬身三礼。
“娘娘节哀。” 庆良人对着慈徽的牌位拜过后,又对着一旁的观音像三拜,低声道。
“清云先生回京了?” 沈明娇抬手轻抚着慈儿的牌位,眨眼间泪便落到了香灰里。
“是。”
“荣贵太妃也认识清云先生?” 沈明娇转头打量着眼前的庆良人,清云先生的易容手法何等精妙,她再清楚不过。只是…面容易改,却改不了声音。
“我早便同你说过,我与沈英庄,从来都不是敌人。” 荣贵太妃并未否认,每每提起姑母,她都是这样一副…怀念…眷恋的神情。“我与她并非至交好友,却是可以共同承担风险的人。”
“所以,裕王府,是站在沈家这头的?” 慈儿死后,许多事情忽然抽丝剥茧般清晰起来。姑母是了解尉迟暄的…她将所有的秘密打散,留下来的旧人,慈儿、梅湘、三叔、清云先生、陈宗、荣贵太妃,每个人都握着一点半真半假的线索,各不相通。这样,就算到了看似山穷水尽的今日,沈家依然有可用之人。
“不是裕王府,只是我而已。” 荣贵太妃直言不讳,颤声悲切道:“我以为慈儿出了宫,嫁到北燕便安全了。我们都低估了皇室的狠戾。”
“无论尉迟氏的皇帝是谁,尉迟暄、尉迟旭,甚至…来日的尉迟彦,都不会放过沈家。” 荣贵太妃目光如炬盯着慈徽的牌位,神情悲恸。“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沈家自己来做这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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