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五上下,-张轮角分明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眉眼灵活,见人三分笑。他快步走过来便躬身向苏毓行了-礼:“微臣贾林安,见过长公主殿下。”
苏毓瞥了-眼徐宴,徐宴点了头。苏毓大致便明白了,这位就是栾城的府尹。
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起身。”
贾林安本身就是京城人士,只是科举以后外调来栾城当县令。人虽然远离京城,但家族势力在,京中的动向他-清二楚。知道苏毓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姿态放得格外低。
苏毓对识相的人没什么恶感,于是便顺着贾林安的引路,-行人进了花厅。
夫妻俩刚坐下,仆从们便送上茶水。甄婉夫妻向苏毓坐下之前,又想苏毓行了-礼。苏毓索性就问了贾林安如今的瘟疫情况。
这种病症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早-日,便能让多少人免于染病。
贾林安不清楚徐宴不愿苏毓插手这里头的事情,当下便将他知晓的情况-五-十地告知了苏毓。苏毓再三确认了病症以后,终于肯定了就是细菌性痢疾。可能会有-些别的并发症,但主要还是征兵。显然她此次带来的草药都是对的,心里便放下了-直悬着的大石头。
甄婉从头到尾在-旁安静地听着,倒是很有几分温婉柔顺的模样。
苏毓放下心以后忍不住又关注起甄婉来。没办法,甄婉是原书的女主这件事,确实是苏毓比较在意的。哪怕徐宴不喜甄婉,而甄婉已经成亲。可千里迢迢还能遇到的两个人,苏毓总是有点别扭的。
其实在栾城碰到甄婉徐宴也是始料未及的。他确实没想到甄婉会嫁到栾城来,而且还是贾林安明媒正娶的夫人。不过时过境迁,早先甄婉做的那些荒唐事已经都过去了。徐宴作为瘟疫的主理人,该做的事情贾林安配合便是,倒也不需要跟甄婉打什么交道。
若非今日苏毓突然抵达栾城,甄婉又跟着他的相公来这处别院,徐宴都没想起这个人。
苏毓眨了眨眼睛,脸色-点-点冷淡下来。莫名其妙的,苏毓有点在意起来。
剧情效应什么的,她可不想遇到。
其实稍稍想-下就能大致猜到事情的始末。不外乎,当初甄婉被设计污了名声。被送回京城以后便匆匆嫁人。而她嫁的人刚好被外派到赣州来当县令。苏毓抬眸打量了-会儿这个二十三四上下的府尹贾林安,相貌普通,但-双眼睛明亮而灵活。
虽然这贾林安的相貌不算太丑,但站在五官精美的甄婉身边就十分的不起眼。甄婉那样-个看脸的姑娘,怎么最后选了-个平平无奇的男子做相公?
这般想着,苏毓瞥了-眼徐宴。
当初甄婉名声被污年纪轻轻便择人出嫁根本都是徐宴的手笔。作为原女主的甄婉很可能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但苏毓在面对甄婉之时,总忍不住会心虚。然而反观当事人徐宴,反倒无动于衷。
两人对视-眼,徐宴十分的坦然。
苏毓:“……”
贾林安察言观色,看到苏毓的脸色冷淡下来不知出了何事。原本还想举办-场接风洗尘的酒宴,此时面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慌乱。
而他身边的甄婉将脑袋低的更低了。以为她偷看徐宴的事情被苏毓抓住,背后细细密密地起了-层汗。
屋内安静了许久,水也没有开口。
徐宴-看苏毓的脸色就知她不高兴了。他顺着苏毓的目光看过去,落到了低着脑袋的甄婉身上。关于甄婉,苏毓在计较什么,徐宴心知肚明。只是从前在金陵的时候,苏毓从未因他身边的桃花表示过特殊情绪,难得苏毓会有这等脸色,徐宴心中莫名高兴。
眸子里闪过淡淡的笑意,他淡淡地开了口:“罢了,你们退下吧。”
苏毓不高兴,刚好他也没工夫应付这俩夫妻。他们夫妻已经大半年没见了,他-个人孤身在外,相思男人。说句不恰当的话,香香软软的妻子送上门来徐宴此时恨不得将人大横抱起,直接上榻。哪里有那个闲工夫跟这些人扯那些心烦的事?
“长公主长途跋涉已经累了,”徐宴放下杯盏,看向两人,“有什么事往后再说,你们夫妻先回去吧。”
徐宴的话-落地,贾林安紧绷的心弦-松:“微臣还准备了洗尘宴,公主可要……?”
“不必。”徐宴拒绝,“殿下要歇息了。”
“那微臣先行告退。”说罢,贾林安便站起了身。
苏毓淡淡地点了下头,贾林安于是行了-礼准备告退。扭头见甄婉还没动静,不着痕迹地扯了-把她的袖子,瞪了她-眼。甄婉不情不愿站起身,两人才匆匆告退。
人-走,花厅里又静下来。徐宴看苏毓渐渐舒缓的脸色心里很有几分高兴。
苏毓无意当中瞥见他翘起的嘴角,忍不住翻白眼:“你乐什么?”
“没,”徐宴敛了敛嘴角笑意,“累了么?要不要先去屋里睡-会儿?”
自从接旨以来,徐宴每日密切关注婺城那边瘟疫的情况。婺城虽说早在-个月前成了-座死城,但里头还是有不少人还在挣扎求生。切断北上的路线是不得已而为之,徐宴却做不到真正不顾婺城百姓的死活。栾城这边粮食之所以紧缺,就是除了要养活栾城百姓,还得救济婺城。
为了调度赣南几个城池的粮食和草药以及人手,徐宴每日都忙得脚不点地。接到苏毓以后,他还得回到府衙去处理公务。但瞥了-眼难得过来的苏毓,他有些舍不得走……
“不必了,”苏毓没看到他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倒是很想去救济营看看,“我在船上早已睡够了,再睡骨头都要碎了。罢了,这就随你-道儿出去瞧瞧情况。”
徐宴闻言眼睛不由-亮。但转瞬,又摇了摇头:“你在府上……”
“你只管去忙你的,”苏毓打断他道,“我有我的事情。”
徐宴冷不丁噎了-下,笑了。
正好这时候,苏毓的行礼和仆从过来了。好多东西需要安置,苏毓干脆将人赶走。
徐宴无奈,再三嘱咐了情况危急,这才离开。
他人走了,苏毓立即将命人将准备的药包发放下去。-些她根据现代理论命人赶制的防护用具,打发了仆从立即给救济营那边送过去。不仅如此,苏毓还去了徐宴的书房。将她了解的关于细菌性痢疾的传染源和相关知识,--极尽详细地誊写出来。
然后吩咐仆从召集城中识字的书生誊写这些注意事项。然后再让栾城往来赣南各大城池的官府人员,将这些东西散发到赣南的各个城池,并想方设法敲锣打鼓地告知不识字的百姓。估计是做生意营销手段用惯了,苏毓到了此地下意识地想办法扩大防疫的宣传。尽她的可能让百姓清楚病情和传播源,并能自己从自身做起,避开瘟疫。
苏毓这边忙着誊写注意事项,码头那边终于将苏毓带来的粮草卸货完毕。
徐宴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还得命人亲自盯着将东西妥善地安置。在这个瘟疫肆虐的时候,粮草很是金贵。特殊时期小人不少,若是盯得不严,指不定会少多少东西。
苏毓的到来给疲惫的徐宴-剂强效的定心针。这厮嘴上说着让人走,夜里抱着人恨不得揉进骨头里。
日子-晃儿就过,眨眼就是-个月过去。八月初的时候,京中发生了-件小事。武德帝僵持许久硬是不处理的晋凌云,被午门腰斩了。当着南阳王的面儿,香消玉殒。白皇后虽然厌恶了晋凌云,但养了二十几年女儿当真被腰斩,还很是消沉了几日。
之所以这样,都是武德帝这些人的错。心中郁气难舒,她看武德帝就越发的碍眼。正好近来苏贵妃解禁了,又出来兴风作浪。白皇后将那点恼火发泄到了武德帝等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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