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求别的,只想手刃杀父仇人而已。”封锦荣梗着脖子,侧着头,固执着己见。
萧漓静静的看着封锦荣的激动与冲动,良久,才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有些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可现如今,也许知道了对你反而是好事。”
“殿下所谓何事?”封锦荣不为所动,仿佛不论萧漓说任何话,都打消不了他想立即去报仇的决心。
萧漓斟酌良久,目光从他面上挪开,落在堂前棺柩上虚空的某处,声音带上了点悲哀与萧瑟,“你以为,父皇为何单单只让刑部调查此事?你以为,父皇为何如此草率结案?你又以为,父皇为何追封师傅为一品永安侯,爵位世袭?”
“呃……”封锦荣一下转过头,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殿下,您是说……”
萧漓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尽是悲愤、无奈与无力。
封锦荣瞠大了双目,胀红的眼眶内仿佛染着鲜红的干涸的血迹般,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萧漓看。
看着看着,封锦荣突兀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是听闻了什么惹人发笑的笑话般,可明明他的眼眸中充斥着满满的痛苦、愤恨与无望。
渐渐的,就连这笑声中都浸染上了无法言说的悲戚。
笑着笑着,有滚烫的液体从他干涸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从父亲出事起,他一直憋着的眼泪,一直强撑着的情绪,他告诉自己,他不能掉眼泪,至少在大仇得报之前不能流泪,他要以仇人的鲜血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所以,他一直在勉力强撑着,就算忍得整个人发颤,忍得眼眶通红干涩,都决不掉一滴眼泪。
可在这一刻,知道真相的一刻,突然的就崩溃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的封锦荣却哭得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童般。
萧漓看着这样情绪失控的封锦荣,不忍的别过了头,眼眶内渐渐也积聚起了温热的液体。
他得知真相,揣摩出那人的意图时,都觉得难以接受,何况是锦荣。
屋外暮霭沉沉,寒鸦掠过屋脊,发出一片萧瑟的「嘎嘎」声。
整个灵堂内只闻得封锦荣渐渐低沉下去的悲切抽泣声,衬着两个跪着的身影,一片暗影憧憧。
谁也没有注意到,灵堂的侧门边有一抹纤瘦的身影呆呆的注视着屋内的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封锦荣止住了泪水,收敛住了情绪,血红湿润的眼内浮现着明显的恨意,冷哼,“一品永安侯?好一个一品永安侯,我封家历代为他出生入死,就得了这么个轻描淡写的侯爵?”
“飞鸟尽良弓藏,如今边关稍许安定不过几年,他就如此迫不及待了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封锦荣眸中迸发出一抹狠意,“他是忘了西北军还驻扎在京城外了么?就不怕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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