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翰声作为当朝右相,朝廷重臣,他的书房里可是有着很多机密的,平日里除了一直跟随着他多年的小厮与管家外,其他下人是不得靠近书房半步的,玉儿根本接近不了。
与其还要麻烦爹爹再送出来,还不如她自己去一趟呢,反正也没多少路。
玉儿看她坚持,只能作罢,被沈之娴安排着去给她铺床了,并未再跟她一道往回。
沈之娴一个人踏着月色漫步在府里的小道上,心情很是愉悦,这样的月夜,微风拂面,很是舒爽,若是——
沈之娴抬头看着月光,脸上悄悄爬上了红晕,眼内却是明亮璀璨的光泽。
若是,有漓哥哥在,那就最最好啦。
走到爹爹的书房外,原本该在门口守候着的小厮并不在,沈之娴不疑有他,走近正准备叩门,只闻书房内有很轻的谈话声响起,是她最熟悉的爹爹与苏哥哥的声音,沈之娴弯了弯唇角,手抵上门扉,准备敲门。
刚要有所动作,听清里面人的问话,她的手一顿,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书房内,沈翰声斟酌再三,又问,“子成,这里只得你我二人,你给我个实话,娴儿的病现如今到底如何了?”
苏子成听得沈翰声用了「你我」二字,明白他是以一个忧心女儿病情的父亲的身份问的,忙站起身躬身道,“子成惭愧,至今尚未研制出根治娴儿病症的药方,有负沈相重托。”
沈翰声摆了摆手,“这如何能怪你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从娴儿三岁多至今,差不多有十二年了,她如今不需长年卧榻,精神也如此好,这都是你的功劳,也已经比我当年能想象得到的好太多了。”
别说是苏子成了,就是当年太医院的院使大人对陈怡芝的病都束手无策,他自然知道是不能强求的。
只是,他总是存着一份希冀,一点盼望,希望他的女儿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希望他与怡芝的女儿能不用承受怡芝当年所受的病痛折磨。
他,到底是无法真的看淡啊。
沈翰声端起茶盏又饮了几口,再问,“如若没有根治之法,那娴儿……”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苏子成却听得懂,沉吟片刻,据实以告,“如若娴儿一直如现在这般用药,小心照料着,可保十年无虞。”
沈翰声端着茶盏半晌无声,良久才低喃一声,“十年啊……”
只是不知为何,声音听上去苍老了许多。
“是,只要娴儿如现在这般,十年内应该无碍,只是……”苏子成斟酌了番,有些难以开口。
“只是如何?”
苏子成抬眸望了望身边这位低垂着眼眸的父亲,心里微微一叹,还是说出了口,“只是娴儿与先夫人一样,不能怀有子嗣,否则引发体内病原复发,那就……”
那就如何,苏子成没有说,沈翰声却清清楚楚的明白,那是他刻骨铭心亲身经历的痛,怎敢或忘。
苏子成这句话落后,书房内安静无声,仿佛空气里都灌满了悲凉的气息般,叫人难以呼吸。
沈翰声盯着手上的茶盏,眼内充满了哀伤,大约一炷香后,才哑着声音问,“那十年后呢?”
明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答案,可他还是不免多问了句,大概这就是为人父卑微的奢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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