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处传来细密的刺痛感,伴随着有血迹从手掌下蔓延开来,沈之娴好似神魂都被抽离了般,良久才反应过来,慢慢抬起手,转了眼眸低头看去。
手心处扎入了刚刚被萧漓丢掷在地上的酒盏瓷片,断面锋利,割破了她娇嫩的肌肤,沁出斑驳的血迹,沾染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道黄色符纸上,点点血红。
沈之娴愣愣的看着,看着,眼神渐渐呆滞,没有焦点,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兀的自嘲的笑了出来。
可明明是在笑,她眼内却渐渐冒出了更多的泪珠,一颗一颗,一串一串,沿着瓷白的脸庞,蜿蜒而下,砸落在地上,裙裾上,手背上,点点的血迹上。
分明是温热的眼泪,落在手背上却是冰凉湿润的触感,这种凉意仿佛顺着手背上的脉络,慢慢的沿着血管逆流而上,流向四肢百骸,流向左侧胸腔的某一处。
让她整个人都仿佛被这种凉意包围住了,挣脱不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原来,他终究是怪她的,他终究是不愿原谅她的,他终究还是为了封锦荣的死在埋怨着她呵。
这道符纸,她费尽心力求来的符纸,却原来,没有送予他的机会呵。
烛火噼啪,龙凤囍烛落下红色蜡滴,明明该是喜庆的红,衬着沈之娴满脸的清泪,却显得凄凉萧瑟。
这一夜,沈之娴就这样趴坐在地上枯坐了一夜,那身明亮的大红色喜服好似开败了的娇艳花朵,落了一身的灰尘,显得颓败不堪。
——
直到天光露白,天色透亮,玉儿带着小宫女们进来给沈之娴梳洗,才发觉到福熙宫的不对劲。
其实若是玉儿仔细些,在进入院子时,就能发觉一直陪侍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们都没了踪影,就连安公公也不在。
可能玉儿是觉得皇上已经起身离开了吧,并没有多想,推门而入时,脸上还带着满满的笑意。
“娘娘,该起身了……”推开正殿寝宫的门,玉儿抬步往里走,看到屋内的景象,笑意还在脸上,眉眼已经有了错愕惊诧之色。
她赶忙跑到沈之娴的身边跪下,搀扶着她,皱着眉焦急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一时心急,出口的话忘了改称呼。
这,昨夜她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她家小姐会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还穿着昨日的那身喜服?
再抬眼去看,床榻平整如新,竟是个没人睡过的模样。
昨夜可是她家小姐与皇上的大喜日子啊,竟然没有洞房?
不应该啊,照她家小姐先前的娇羞样,一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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