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想了一瞬,咬了咬牙,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手上使力,几下动作,原本整齐的床铺已经被搅得凌乱不堪,像是用了一夜刚刚起身般。
玉儿处理完了那边,又转回身,动作轻柔的褪去沈之娴身上穿了一夜的大红喜服,拿下冕冠,放置在一边,低声道,“娘娘,您先稍等,奴婢马上来为您更衣。”
玉儿眼内迸发出坚定的光芒,不管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万不能让人知道皇上撇下了她家娘娘一夜未行洞房,不能让人乱嚼舌根,更不能让人轻视了她家娘娘。
褪下了喜服的沈之娴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却并不觉得冷,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却并未阻止,随了玉儿去。
只是,转眼扫到搁置在一旁的铜镜,看到铜镜中的那张脸时,沈之娴不由得一怔。
下意识的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镜中的那张脸色惨白的脸颊上也覆上了一只手,「她」脸上的泪痕已干,徒留一片冰凉紧绷,眼睛干涸肿胀,眼睑隐有青印,发髻散乱,一片颓色。
这镜中人真的是她吗?
原来被他抛下的她,竟是这个样子的么?
沈之娴低了低头,心头涌起满腔的苦涩与无力。
鱼贯而入的宫女们眼见屋内的乱象,有条不紊的收拾了起来,玉儿并未假她人之手,亲自帮沈之娴净脸,梳洗,换衣,重新收拾一番。
尤其在梳妆时,玉儿刻意多用了些胭脂齑粉,帮沈之娴遮掩下眼睑处的青色与眼周的浮肿。
她家小姐是皇后娘娘,端庄得体,光彩照人,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绝不能让人察觉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
不管昨夜发生了何事,沈之娴已然是这大偃朝的皇后了,依着祖宗规矩,成婚第二日一早,她是要去觐见太后并去往奉先殿参拜大偃朝的列祖列宗的。
建元帝在位期间并未封后,陈妃也早已过世,是以,沈之娴去觐见的是沈太妃。
建昌帝萧漓登基第二日已下旨,赐贵妃沈氏太妃封号,迁居寿宁宫,享太后同等尊荣。所以,沈太妃虽不是太后,但等同太后。
沈之娴到寿宁宫时,沈太妃已经用罢了早膳,见到沈之娴入内,并未发觉她的异样,只招呼了她几句在宫中是否习惯等等,就让她回了。
自从建元帝驾崩,后宫妃嫔除她之外全部陪葬,嘉庆王萧澈前往封地后,原来的沈贵妃,现如今的沈太妃就逐渐避世了,每日里待在寿宁宫并不外出,今日要不是看在沈之娴是她亲侄女的份上,她也是闭门不见的。
沈之娴从奉先殿出来,路过福泰宫时,脚步微顿,驻足停了片刻,在玉儿探寻鼓励的目光中,她微微扯了扯唇角,并未靠近,往回福熙宫的方向去了。
建昌帝大婚,休朝三日,可自从那夜后,萧漓并未再踏入过福熙宫半步,就像是忘了后宫之中已经住了一位皇后般。
沈之娴每时每刻都处在煎熬中,既盼望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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