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天色已晚,您的身子才刚好,再休息一会儿吧。”玉儿入内,看到沈之娴望着窗外发呆,把药碗递给她,然后状似无意的去把窗扉关了,阻了她出神的视线。
沈之娴收回视线,从善如流的接过药碗,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喝药喝成了习惯。
对她来说,再苦的药也能如同用茶般饮下,一点也不会觉得苦涩难忍。
可为何,从心底深处蔓延出的汩汩苦涩,好似如影随形般纠缠着她,分明看不见摸不着,却会让她极力的想要摆脱,想要逃避,觉得难忍呢?
玉儿拿走沈之娴手上的空药碗,帮她擦拭干净嘴角残留的褐色药汁,放轻了声音哄道,“娘娘,您再睡一会儿吧。”
沈之娴不知想起什么,摇了摇头,掀开锦被下榻,往妆奁柜走去。
玉儿赶忙把空药碗往旁边随意一放,拿起长衫走至沈之娴身后帮她披上,如今虽是暑夏,但现在夜色深重,而娘娘才刚刚病愈不久,万不能再受凉。
“娘娘,您寻什么,告诉玉儿,玉儿帮您找,可好?”玉儿低声道。
沈之娴还是摇头,蹲下身,不知在翻找些什么。不多时,她翻出一只檀木箱,然后又找出她当初带进宫的,曾视若珍宝的一只锦盒。
玉儿看到这只锦盒,眉心一跳,再看向沈之娴时的目光多了抹忧色。
她对这锦盒里面的东西不甚清楚,可这只锦盒她再熟悉不过了。
以前在相府时,沈之娴就常常拿它当宝贝似的,看得甚是重要,她还说过,里面的东西都是四殿下送予她的。
可如今……
沈之娴打开锦盒,一一抚摸过里面的每一样物什,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她嘴角不自禁的带上了点笑意,眼内满是思念缅怀之色。
从头至尾,她手指滑过每一样物什,却都并没有拿出来细看,反而扫过一遍之后,很快速的合拢了锦盖,把它放置到檀木箱里,不再多看一眼。
然后,沈之娴又去取来放置在妆奁台上的一把古琴与一本曲谱,手指最后一次从琴弦上抚摸过,面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怔忡之色,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再一同放置到檀木箱里,落锁。
收拾好了这一切,沈之娴把檀木箱放置到妆奁柜的最底层,然后站起身,把锁匙递给玉儿,面色与声音皆是平静,“这锁匙你帮本宫丢了吧。”
“娘娘,您……”玉儿一惊,并不敢去接,要知道,那里面装的可都是她家娘娘最最看中之物了啊。
沈之娴却把锁匙又往她面前递了递,轻柔又坚定道,“去吧。”
玉儿僵着手指去接,接过后,看了眼锁匙,思索再三,低声问,“娘娘,您,可有后悔?”
沈之娴往回收的手指一顿,垂落下来,隐藏入衣袖中,攥紧成拳,她低下头,掩下嘴角蔓延上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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