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隐瞒了他会武,还隐瞒了他左右手都能习字。甚至,他左手的那一手字迹更像是他真性情的体现,充满了强硬与势在必得之态,而那手右手的字迹不过是他未上位前掩人耳目的做派罢了。
萧漓写成一张字帖,拿起自个儿欣赏了片刻,吹了吹墨迹,放到桌案一侧,才好整以暇的看向沈之娴,漫声道,“皇后来此有何事?”
沈之娴抬起头,看了他一瞬,面色沉静,无波无澜,一瞬后,突地跪倒,行了个大礼,直起身时,淡声道,“臣妾是来向皇上请罪的。”
“哦?”萧漓的目光隔着桌案,落在跪在地上之人的身上,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皇后不是掷地有声,言之凿凿的说自己无罪的么?不是声声喊冤,说朕冤枉了你,你百口莫辩的么?
怎么,才不过五日,就来请罪了?朕很好奇,是苏子成教皇后如是说的么?这苏子成一回宫,果然是不同了啊?”
沈之娴听着他的冷言讽刺,眼中铺陈着复杂之色,待他话落,低叹一声,跪伏之姿头点地,低声道,“臣妾前来请罪,是臣妾残害了梅妃,谋害了皇嗣,都是臣妾做的,臣妾有罪,求皇上责罚,不要牵连旁人。”
侍候在萧漓近旁的安公公抬眼去看皇上的神色,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身,他何德何能,总不好叫皇后娘娘跪了他吧。
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她视死如归的平静模样落入萧漓的眼中,不知为何,让他的心底又蔓延起了那股莫名的烦躁。
他攥紧双手,漫步往下,走至沈之娴身前,蹲下身,拉起她宫装的前襟,迫使她抬起头,声音泛冷,目光锋利,盯视着她,“苏子成还教了你说什么?你不如一并说出来?”
沈之娴被他拽着前襟有些难受,脸色苍白的极力喘了几口气,声音透着虚弱,“与苏太医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臣妾自己的罪孽不累及旁人,求皇上责罚。”
萧漓近距离的盯着她袒护苏子成的样子,眼眸幽深一片,良久,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之言似的,他倏地笑开,笑得凉薄无情,“责罚?如何责罚?皇后又预备以死谢罪么?”
沈之娴垂下眼睑,双手拽住自己的衣摆,轻声道,“臣妾愿以死谢罪,以消皇上心头之恨。”
她说的以死谢罪,像是立即就能去赴死一般,萧漓的目光中一片深邃暗沉,半晌,他放开她的衣襟,站起身,背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肃然下旨,“皇后沈氏,臆症发作,胡言乱语,遣回福熙宫,闭门静养,无事不得出,来人,带下去。”
徐涛带着禁卫军侍卫入内,见到跪在殿内的沈之娴,又朝背着身的那道坚毅身影瞄了眼,微微叹了口气,给侍卫打了个眼色,走至沈之娴身边,低声道,“皇后娘娘,得罪了。”
说着,侍卫左右各一人,上前去拉沈之娴。
沈之娴见状,挣扎起身,却无论如何都挣不脱侍卫的钳制,神色慌乱的哑声喊,“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求皇上责罚……”
话音未落,人已被拉出了福泰宫,萧漓未再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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