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在所有后宫妃嫔面前落她家小姐的脸面。
甚至,前几日她家小姐晕倒,她依着苏太医开的药方去太医院取药时,福熙宫里连个能照顾她家小姐的宫女都没有,只能坏了规矩,任由苏太医独自留在后妃的寝宫内,代为照看。
她每次见到锦贵妃与梅妃都没有好脸色,虽说是真不待见那两人,但其实追根溯源。说到底,还有些隐隐的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在。
她心里头又何尝不曾在偷偷的埋怨着她家小姐对皇上用情太深,太过执着,为着皇上什么都可以忍让,什么都可以接受,什么都可以迁就。
可这一步一步的退让,任何事都逆来顺受,又何曾让皇上满意过她,善待过她了?
不止没有,反而还招来了有心之人的陷害,最终是让她自己身陷囹圄,百口莫辩。
她不明白,如今的皇上有哪一点值得她家小姐如此心悦,如此委曲求全了?
可真当沈之娴亲口说出「后悔了」这三个字时,真当她从她黯淡的,失去光泽的眼内,清晰的看出无望的死心与无尽的哀恸时,她却没有觉得舒坦,没有觉得解气,反而是满满的心疼与不舍,还有不安。
她不知道亲口承认自己「后悔」的她家小姐,心底的伤究竟有多重,才会让她再也无法忍受,宣之于口。
她怕她家小姐这一日来经历了如此重大的变故,会想不开,毕竟昨日在相府时,她可是亲眼所见她家小姐面对相爷的突然过世有多悲痛与癫狂的,再加上这一夜的欺辱,双重打击下,让她更是忧心不已。
她也是到这一刻才醒悟,原来,比起现在这般模样,她宁愿她家小姐能依旧沉浸在,往日里她自己编织出来的,一切如常得过且过的假象中。
至少,那样就不会伤,不会痛,不会无望,不会心死。
沈之娴蜷缩在玉儿给她新铺的床褥中,身上明明盖着厚重的锦被,她掩在被中的手却依旧冰凉一片,整个身子都冰凉一片,冷得她要掐紧自己的手心,紧咬牙关,才能控制住身子不发颤,不露异样,不叫玉儿发觉。
良久,沈之娴才轻轻缓了口气,哑着嗓子低声问,“子成如何了?”
昨日在相府时她晕了过去,最后的记忆是萧漓要杀了子成,后面发生了何事,她就人事不知了,也不知最后子成是否逢凶化吉逃过了劫难,昨夜醒来后经历了那番羞辱,她也不敢再多提子成一个字。
玉儿见沈之娴回过神来了,擦了擦眼泪赶紧回禀,“苏太医被皇上责罚了五十大板,已押入了天牢,说是以待处决。”
沈之娴眼内染上了忧色,“五十大板?还有待处决?”
她昨日明明见到子成受了萧漓一掌的,唇边还有流淌下来的血迹,分明是已经受了伤的,子成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又如何受得住五十大板?
还有待处决?萧漓这是铁了心想要子成的命么?
是不是他们所有人的命,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只卑微的蝼蚁,他想捏死便可随便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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