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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十八,苏子成循例入福熙宫请平安脉,沈之娴摒退左右,一并遣走了玉儿。
苏子成凝神为沈之娴探脉。一刻后,收回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预备拖到何时?”
沈之娴没有作声,只垂眸看着自己依旧还不显分毫的腹部。
苏子成盯视着她,再问,“你说多给你几日,如今已十多日过去,你可知,胎儿在你体内一日日渐长,对你自身的伤害会有多大?”
“近几日来,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心跳缓慢,胸闷气短?有时没走上几步,就腿脚发软,有气无力,有时明明什么都没做,心跳却突然跳停了几息?”
见沈之娴分毫不为所动,苏子成就知都被他说中了,叹息一声,“那就是这个胎儿对你的反噬。”
沈之娴蜷了蜷手指,好似感受到了腹中的胎儿在对她注视着它的回应。
她当然知道此事不能拖,只是,苏子成未曾做过母亲,他不会明白她的感受,那种与腹中胎儿休戚与共的感觉,让她不舍得早早送它离去。
再抬起头时,沈之娴岔开了话题,问了个旁的,“你何时出宫?”
苏子成沉默一瞬,又重重一叹,取过桌案上的茶盅,为两人各斟上一盏茶,饮了几口,才道,“宫门落钥前出宫。”
明日是前右相沈翰声的七七忌日,最后一个送他的日子,沈之娴身份所限不能出宫,每逢七的忌日,都是苏子成出宫去代为操持相府诸事的。
他与沈翰声之间,亦师亦友,亦父亦子,这么多年来的恩情,这是他唯剩能为他做的了。
沈之娴点了点头,朝放置在下首处的另一张桌案指了指,“那些书画,字帖与玉器,你等下带出宫去,明日府中诸事办完后,你替我把这些物什都变卖了,然后把所有的银两都交与管家伯伯,让他遣散了府中下人吧。”
苏子成闻言一愣,脸色变了变,“为何要遣散下人?”
就算沈翰声人不在了,也不再是当朝丞相了,但朝廷断不会因此收缴了沈家府邸的,何况沈翰声还被追封为了护国公,无论如何,明面上皇上还不至于拿一众下人开刀。
沈之娴弯了弯唇,“以防万一罢了,再说,爹爹走后,府中如今并无要事,何必让那些下人们跟着冒风险呢?”
“这件事交予谁办我都不放心,思来想去,也只有交给你了。”
苏子成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好,这桩事交由我处理便好,你万勿忧心。”
一盏茶饮尽,苏子成看着面前之人,斟酌几番,突然问,“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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