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饮一口,漫声道,“皇上,臣妾已不再心悦你,臣妾也不再想当您的妻。”
“哗啦啦。”一声脆响,是酒盏落地的声音,沈之娴没有抬头,也就没有见到,随着萧漓手中的酒盏一块儿坠落的,还有他眼中的一滴晶莹。
萧漓看着一地碎裂的汉白玉瓷片,无声惨笑,目中满是受伤难过,哑声开口,“阿娴,你不要漓哥哥了么?”
沈之娴偏头,装作听不出他声音里的哽咽,眼眸经转,只淡声问,“臣妾害死了封锦荣,皇上也能一语揭过么?也能装作无事发生么?”
她清楚的记得,封锦荣死时,他有多悲痛,她也清楚的记得,当年他对她的恨意有多浓烈,浓烈到他拿他们一生一次的合卺酒祭了封锦荣,她更清楚的记得,浵姐姐为此伤心过度失去了腹中孩儿,至此封家断了后。
这两条人命,横亘在他们之间,他真的能过得去么?
萧漓一怔,下意识的张了张口,却无一声发出,脸上的神情古怪,似自嘲似羞愧似懊悔。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萧沣最后的杀招是他的,是那只击穿封锦荣胸口的箭矢,其实不是的。
当年所有人也都以为,他在刺中了萧沣那必死的一剑后,又补上了封喉的那一剑,是因着封锦荣再无生机,他盛怒之下落人口实的冲动之举,其实也不是的。
其实萧沣真正的杀招,是他当年在他耳边说的那句挑拨的话。
“这可多亏了你的那位未来太子妃啊,要不是她手上的令牌,要不是她带本王入宫,你怕是不会折损如此多的侍卫了罢,包括封锦荣。”
他也是因此怒极上头,立即的击杀了萧沣,就是不想再听他多说一言半字。
攻心之计,杀人于无形,最是毒辣。
萧沣即便是死也存了不让他好过的心,又或者,也许萧沣当年就早已看出了他对沈之娴的情意,才故意为之的罢。
这日之后,因着萧沣的这番言语,在无形中使他与沈之娴之间暗生了嫌隙,加之后来他又得知了母妃被迫害的真相,更是让他把所有的罪过都怪责在了她与沈家的身上,这才有了当年大婚之夜的那一番冷嘲热讽。
其实,当年他早已谋算到了萧沣会趁此逼宫,也为此早已做了部署,这本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谁胜谁负,各自损伤多少,本是他们自当承担的,更何况封锦荣是为了救他而死的,这一切又如何能怪得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
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迁怒罢了。
斟酌几番,萧漓露了个苦笑,慢慢解释与她听,他的那些冲冠之怒,说到最后,他带着悔意道,“阿娴,当年是我被萧沣所蛊惑了,是我不愿正视锦荣之死是我的部署欠妥,是我的错,我却怪责在了你的身上,是漓哥哥错了,锦荣不是你害死的,真要计较,那也是我害死的锦荣,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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