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皇姐,麟儿近日可好?”
麟儿是萧浵过继来的养子的乳名,去岁过继到封锦荣与萧浵膝下时,萧漓亲自赐名封麟,一来寓意封家从零从新开始,二来寄望这孩子能如麒麟般骁勇与长寿。
说到这个孩子,萧浵脸上的笑意明显深了,“麟儿很好,昨日我回府时,他都能唤我娘亲了。”
萧漓点了点头,“那日后皇姐可要多陪伴麟儿成长才好。”
说着,萧漓眼内不期然的蔓延开来一抹哀色,执盏的手紧了紧。
那个在他还尚未知晓它来过就已失去了的孩儿,那个只存在了短短四十九日的孩儿,那个他与阿娴唯一的孩儿,不知可会怪责他,怪他这个做父皇的无用,无法保住它?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旁的,萧浵饮了几口茶,依旧笑着,状似无意的道,“这同样的太平猴魁,倒是不如我方才在福熙宫饮的特别。”
萧漓眼眸微微一颤,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果然,他先前的猜测没错,萧浵不会无缘无故进宫来的。
萧浵见他不接话,沉吟片刻,又是一声叹息,放下茶盏,看着他,声音低缓道,“阿漓,你就随了阿娴的意,放她出宫去吧。”
她没再称呼他为尊贵却疏理的「皇上」二字,而是叫了他的乳名。
萧漓抬起头,看向萧浵,满目痛色,犹如一只困兽般奋力却徒劳的挣扎着,凄惶的质问,“难道连皇姐你也要来当她的说客么?”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有多不舍?
萧浵看着他这般模样,到底不忍,侧了侧头,看向紧闭的殿门,轻声劝解道,“两日前,阿娴托人送了封信函给我,想让我帮着劝你一劝,今日我进宫后,阿娴又特地提及了此事,我眼瞧着她虚弱憔悴的容颜,几层脂粉都难掩的苍白脸色,还要怕我忧心强打起精神勉强欢笑的模样,我是真的不忍心说出任何哪怕一个字的拒绝之言了。”
“阿漓,我不知如今的你们俩是个什么状况,但她所剩的时日真的不多了,你就如了她的意,放了她出宫去吧。”
“阿漓,你曾经说过,你并无意于她,曾经到底是我们永宁宫的人利用了她亏欠了她。如今,你就放手吧,让她去过几日她真正想过的日子吧。”
“这深宫之中,朱墙黛瓦,九重宫阙,看似富丽堂皇,趋之若鹜者众,可你我自小在这里长大,你该知道的,这里就如同一个无形的巨大的牢笼,常常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她已经被困得太久了,如若你真的为她好,想她能真心再展颜一笑,放她出宫去吧。”
萧浵话落,萧漓良久无声,偌大的永泰宫正殿一室寂静,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落在耳畔。
不知过了多久,萧浵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她侧头去看,只见萧漓佝偻着上身,倚在桌案边,微低着头,剧烈的喘着气,眼眶一片涨红,像是随时会滴出血般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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