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她可愿让他替她一生画眉。
当年的她不知如何回答,是因着羞涩,如今的她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却是因着她自知再也不可能了。
沈之娴没有作答,萧漓眼中的期待失落下来,他放下炭笔,为她斟上一盏茶,递于她,在她伸手接过时,郑重道,“我愿为阿娴一生画眉,此诺一世不变。”
沈之娴蜷了蜷手指,勉力克制住自己,不松动一分。
两人用完了早膳,萧漓眼见她喝下两大碗气味难闻的汤药,却面色不改,似是寻常般,眼中浮现出深深的痛惜之色。
“怎么了?”沈之娴放下药碗,抬头见萧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解开声。
萧漓摇了摇头,起身拉起她,为她罩上厚厚的狐裘大氅,牵着她的手往外行去,“今日天色好,我陪你出去逛逛。”
萧漓带着她一路逛至永宁宫殿外,欲往里走,沈之娴却停下脚步,再也不肯往前一步了。
萧漓侧头看向她,“怎么了?”
沈之娴摇了摇头,固执的站在宫门外,私心里,她不愿自己以这样的状态再见到封锦绣。
萧漓眼眸经转,不过一瞬就想明白了,他短促的一笑,戏谑道,“阿娴,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醋了。”
然后,在对上她嗔怒的目光后,萧漓收了笑,温声道,“永宁宫现下无旁人,我在下旨降封锦绣为贵人的同时,已责其迁出了永宁宫,现如今她在文华宫里闭门思过。”
沈之娴一愣,那晚他在寝宫外时,是说了他已处置了封锦绣与梅妃,可他并没说具体是何种处罚,是以,她并不知晓原来封锦绣被褫夺了贵妃的封号,还迁出了永宁宫。
他,真的不喜欢封锦绣么?一点点也无?一分恻隐之心都无?
就在这一愣神间,萧漓已经又拉了拉她,带着她入了永宁宫。这次,沈之娴并未再拒绝。
萧漓带着沈之娴去了前院,指着一棵有些眼熟的梨树问她,“阿娴还记得这棵梨树么?”
萧漓这样一说,沈之娴模糊的猜测仿若得到了印证,惊讶道,“这是……”
萧漓点了点头,“这就是当年我们一同手植那棵梨树。”
那是沈之娴十岁那年初春,她曾满心欢喜的带着相府里好不容易长成的几株梨花入宫供他赏玩,当时的他哪儿是真正喜欢什么梨花,等她出宫后,他就随意丢弃在了一旁,几日后沈之娴再次入宫,见到已经谢败了的梨花,有些伤心,为了哄她,他曾骗她一同亲手种植了一棵,还曾说,这样年年都可赏开满整个花期的梨花了。
当年的一个无心之举,这么多年来却丝丝密密的缠绕在了他的心头,从未或忘过。
沈之娴伸手摸了摸树干,眼内有些怀念,她最后一次见到它时,它还只是一棵不算高的树木,她曾坐在它下面习字,抚琴,饮茶,用桂花糕。不曾想,原来,它已长成这般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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