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医。”萧漓声色依旧淡淡。
言下之意却显见。
方院使又如何会听不出,他面色不见慌乱,反而有着越见显著的担忧,斟酌一瞬后朗声回禀,“微臣身子健朗,仍可在皇上御前行走,只要皇上能遵医嘱配合诊治,微臣就算鞠躬尽瘁也死而后已。”
萧漓神色一凛,看向方太医的目光冰寒刺骨,如有实质。
方院使神色凄惶,咬牙又道,“皇上,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御书房内连一块冰都未放置,您的身子仍不见丝毫的热燥,反而通体寒凉,比之前些年,何至于如此?”
说着,方院使头点地,匍匐在地,声音都染上了哽咽,“皇上,微臣斗胆求您,就算是为了大偃朝的江山社稷安稳,也万万要以身子康健为重啊。”
“您现下膝下尚无子嗣,您的身子关乎天下,您如何能够让这时局,因着您身子状况的诸多变数,陷于动荡之中?
您如何能够让大偃朝百年的盛世陷于危难之中?
您又如何能够让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边关再遇挑衅侵犯,让黎民百姓再受流离失所之苦?”
“皇上,微臣今日妄言,自知罪不可恕,微臣愿以死谢罪,但求皇上能听入耳一二。”
方院使言罢,安公公沉吟一息,一闭眼,也跪了下来,没有开声,但相劝之意明显。
萧漓沉默半晌,任由两人跪着,目光落在虚空的某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募地一笑,笑声嘲讽又悲凉,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两人退至殿门口,只闻身后传来一道轻浅的低喃,似自言自语,几近无声,“尔等只道是为了这大偃朝,为了皇嗣,可有人问过朕,朕究竟意欲为何?”
“若是这皇位只是个处处制肘于人的枷锁,朕过往又何必煞费心机?这皇位又要来何用?”
——
那日过后,皇上总算是听从了规劝,肯用药了,安公公见着皇上的身子日渐好转起来,也渐渐放下了心,那日离开御书房时让他惊诧不已又恍如幻听的一番话,他也就没有深思,权当是自己的疑心所致。
十月初,深秋时节,皇上执意要去皇陵一趟,无人劝阻得了,可眼见皇上自皇陵归来后,整个人越见消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安公公百思不得其解。
他特地去问了暗卫,暗卫统领只效忠于皇上一人,自然不会说与他听的,他再去问一同随行的赵朗与徐涛,两人纷纷摇头,低叹一声,欲言又止,讳莫如深。
冬月,到了皇上的生辰,那日午后,少见的飘起了雪花,漫天飞雪铺陈在天地间,美是美了,却也足够寒冷。
其实刚过初冬,并不太常下雪,安公公犹记得,上一次这个时节下雪还是在皇上二十岁生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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