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的倏忽间,有一滴晶莹从他的眼眶内滚落出,似是不堪重负般,极快速的落入了茶水中,荡起浅浅涟漪,消失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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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漓自前厅出来后,说是想去拜访住持大师,萧浵只点了点头,并没有随他一同去往佛堂。
萧漓漫步走至佛堂门口,没有见到住持大师,而是见到了另一人,他面上不显,跨步往内。
“奴婢玉儿见过皇上,皇上圣安。”玉儿见到萧漓来此并不觉意外,她就是特地在此候着他的。
“平身。”萧漓声色淡淡。
玉儿直起身,看向萧漓,“皇上可是想寻住持大师?”
萧漓看向她,目光平静,没有开声。
玉儿又福了福身,道,“皇上想问住持大师的,兴许玉儿可代为告知。”
萧漓挑了挑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如有实质,但依旧无声。
玉儿也不怵萧漓面色的寡淡与沉冷,她侧头看向虚空中的某处,整个人似是陷入进了回忆中,慢慢道,“奴婢早些年相交了一位故人,她曾托付于奴婢一桩事,奴婢至今未有决断,不知该如何处置,皇上可否替奴婢参详参详?”
“奴婢与这位故人自小结识,对她与她夫君之间的往事也略知一二。奴婢的这位故人曾满腔心悦的嫁与她的夫君,本以为能相敬如宾琴瑟共好,怎料她夫君成亲不过四月已纳妾,那日,她在屋外站了整整一夜,感染上了寒疾,卧榻病了三日。
三日后,寒疾刚好转可下榻,她就将她夫君曾送予她的所有物什都封存进了一只檀木箱中,并将锁匙交予了奴婢,让奴婢丢弃了去。”
“奴婢曾问她,可后悔了?她沉默未言,但奴婢知道,那时的她是不后悔的。”
“可后来,她的夫君对她的家族处处打压,还害死了她唯一的至亲,对她一夜,奴婢至今依旧记得那日她躺在榻上茫然哀伤的眼神,她对奴婢轻声道了句「我后悔了」。”
“奴婢以为那已然是最坏的处境了,谁知,后来她不得已落了胎,身子还未恢复,就被她夫君知晓了此事,又遭来一番欺辱,那时奴婢看着形同破布一般躺在榻上的她,都不敢与她无望的眼神对视,而她只是流着泪说「若是此生我从未遇到过他就好了」。”
说着,玉儿从袖袋中掏出一物,呈于萧漓面前,第一次大胆的盯视着他,问,“如今,奴婢的这位故人早已仙逝,这把锁匙奴婢多年来都不知该如何处置,今日见着皇上,奴婢想问问皇上,皇上认为,这把锁匙该不该依故人之言丢弃了呢?”
萧漓随着她的动作,视线转向她的手心,见到一把泛旧的锁匙静静的安放着,他的瞳孔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募地一缩,心口处有丝丝密密的疼痛与悔恨蔓延开来,痛得他浑身发颤,痛得他四肢发软,痛得他要勉力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不断往上涌的心悸。
他伸手想去触摸锁匙,可就连他的手指都在无措的剧烈颤抖,他用力狠攥了下,终是控制不住,遂放弃了,颤颤巍巍的取过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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