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她,所以回宫后,他正常的上朝下朝,正常的绵延子嗣,正常的过每一日,正常的,过了这么多年。
可无人知晓,在每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深人静时,在每一个相似的瞬间,在每一个梨花漫天飞舞时,他有多思念她。
她早已成了他的心伤,不可示人,不可提及,不可触碰,每每稍有损伤,便是撕心裂肺,剜心噬骨般的痛。
萧漓把两本祈愿簿收入袖袋中,紧握着锁匙,步履蹒跚的走出佛堂,往后山去。
一路爬至山顶,先前还只是零星飘落的小雪珠子已经成了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萧漓望着这记忆中的景致,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的笑,他眼内盛着粼粼的波光,朝着远处虚空的某处,轻声叹息道,“阿娴,对不起,我所有都记得。”
“阿娴,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雪花裹挟着冷风拂过面庞,似是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摸过,在无声的回应。
——
当日回宫后,萧漓挥退了宫人,连安公公都没带,独自去了福熙宫。
自建昌四年二月回宫后,他便「忘了」沈皇后,也就没有再在人前来过福熙宫,甚至连后宫都不再踏足。
渐渐的,在宫中众人讳莫如深的口口相传中,把福熙宫称作了禁地,他有所耳闻,却未予置理。
福熙宫若成了禁地,自是可以阻了旁人的窥探与叨扰,只属于他一人才好。
萧漓走入福熙宫正殿寝宫,在熟悉的屋内细细找寻,很快在妆奁柜中找到了一只静静安放着的,落了一层灰的檀木箱。
萧漓将檀木箱小心翼翼的拿出,拿袖袍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它上面的灰尘,然后摸索到锁扣处,停了下来。
似是害怕,又似是期盼,萧漓一手执着锁扣,一手捏着锁匙,思绪交织,良久未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萧漓深吸一口气,终有所断,缓缓将锁匙插入锁扣中,只闻一声沉闷的「吧嗒」声,檀木箱的锁扣解开,里面的物什呈于他的面前。
目光所及,萧漓的眸子突然间剧烈的颤动起来,心口处也在激烈的跳动着,像是要撞破胸膛般,他的眼内浮现出点点湿意,似是苦涩似是哀痛,不错眼的看着檀木箱中的物什,慢慢伸出手去取箱中之物。
放置在最左边的是一张泛旧的,有折痕又被捋平,珍而重之折叠起来的一张字帖,萧漓眼内有些疑惑,展开来看,待看清字帖上的字后,他眼内有一瞬的错愕,继而是满满的心疼。
这是他儿时习字时写就的字帖,因着最后一个字落了一块墨汁,被他揉成一团预备丢弃,却被沈之娴捡了去,说是想要依着这个练字的。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将这张有了瑕疵不甚最好的字帖丢掉了,却从不曾想过,她居然会如此妥帖的收着,一直收在身边,从沈相府带到了宫中,完好的收置着。
在字帖的边上是一只小药瓶,有些眼熟,萧漓取出打量一番,一段久远的记忆突兀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