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细细打量了一番春日里落英缤纷漫天飞舞的梨花,然后命安公公派人小心伺候着,接着就进了正殿寝宫。
从窗户的小洞中,我见到父皇握着一只香囊,一边用茶一边自己与自己对弈。
我突然想起了幼年时,从奉先殿出来后小禄子说的那番话。
其实有没有可能,父皇从很多年前就一直来福熙宮了,却不让人知道?
其实有没有可能,我当年受罚并不是因为我闯入了禁地,而是父皇怕我发现了这个秘密?
其实有没有可能,那些传闻中的父皇厌恶沈皇后之言,实则并不属实?
我不知道。
——
建昌十九年冬,父皇让我自己思量思量太子妃的人选,我斟酌了几日,分析了一番朝中局势,回禀父皇说,想立王右相的孙女为太子妃,秦将军的女儿与李尚书的孙女为侧妃,父皇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按我的决定宣布下去即可,只要我考虑清楚了便好。
建昌二十年冬末,因着父皇不配合方院使的诊治,拒不用药,身子每况愈下,最终积重难返,药石无灵,回天乏力,可我瞧着父皇的脸上却是舒心的,还有着一丝解脱之色。
“如今,朕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大偃朝交到你的手上朕很放心,朕终于做完了该做的事了。”
“朕要你登基后,下一道旨意,自此禁封福熙宫,大偃朝后继君主永不得踏入福熙宫半步,永不得重新启用福熙宫。”
我不知父皇为何在最后的时日里还提及到了福熙宫,但我想,若是福熙宫对父皇来说真这么重要,遂了父皇的心意也无不可。
建昌二十一年五月初三,宫里对外宣布了父皇的死讯,可谁也不知道,葬入皇陵棺柩中的只是父皇的衣冠冢,而病重的父皇早已漏夜出宫而去了.
可能真如父皇对方院使所说的那般,他已做完了他该做的事情,如今他只想去做些他心心念念的事了吧,而我,只想让时日无多的父皇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得些舒心。
——
朝中局势稳定下来后,我寻了个为建昌帝守灵祈福的名义,去了趟父皇最后落脚的塞北之地,太白山山脚下。
我到的时候父皇已薨逝三日了,安公公、赵朗、徐涛与暗卫等人一直守在那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父皇心心念念的地方,心心念念的人,那块父皇最后守着的墓碑上刻着一个字:娴。
原来是沈皇后。
在那里,我终于从安公公的口中得知了父皇与沈皇后之间的过往。
两日后,我最终决定不带父皇的遗体回皇陵了,而是让父皇与沈皇后合葬于此,我想,这或许也是父皇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愿望了吧。
沈之娴,沈之娴,炙字同之音。原来,父皇这一生心心念念的人唯有一个沈皇后啊。
原来,那沈之娴才是父皇的念念不忘,炙烈情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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