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狠狠拍打在水面上。
她三次想开灯,但三次都被阻止的原因无非是他对许戈狠不下心来,但对连翘就可以。
黑暗里的她是连翘,但灯打开了她就是许戈。
所有,他一再强调她的名字,用那样的方式提醒自己黑暗中的女人是连翘。
这时,连翘心里不无的得意,也许她可以考虑往心理学那个领域发展。
酒店服务生送来了干净的便服,等服务生走了之后连翘顺手一扯,整套便服就掉落在水里。
摆在一边的钟表指在凌晨三点二十分,时间在一点点流淌着。
连翘很满意她现在的打扮,她一点也不想换下,不过,不知道几分钟后厉先生来抽查时会不会很生气。
我的上帝,你还没有完成你的作业?!
几分钟后,连翘如愿见到厉列侬,敛着眉的厉列侬。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连翘心里叹气:厉先生一定知道他敛着眉头的时候很迷人,所以,偶尔会把那个拿来当武器。
他微微弯下腰来,连翘双手撑在浴池沿上,昂着脸,瞅着他:怎么办?厉先生,我很喜欢我现在的这套衣服。
一如既往选择漠视她的话,倒是把她的手机递到她手上:你爸爸的电话。
厉列侬的话把连翘吓得整个身体差点跌落在水里去,慌慌张张的从水里捞起便服遮住大片雪白的胸脯。
调整声音状态后,连翘才发现她好像被厉列侬耍了,手机静悄悄的。
恶狠狠的瞪着厉列侬。
“你爸爸刚刚给你打电话,我告诉他你在洗澡,等你洗完澡再给你打电话。”
这个时间点的电话一下子让连翘心里惶惶不安了起来。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了连赫的声音,当连赫告诉她,他一时之间忘了时差才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的电话时,连翘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连赫现在在北京,他现在和他的朋友在长城。
也许是波澜壮阔的伟大建筑给勾起了他的豪情逸致,在电话彼端连赫的声音比起以前多了一份亲和。
“你小的时候爸爸就带你爬过长城,当时,你就只有一丁点,还是爸爸背着你……”电话彼端声音越来越小。
最终,没有了。
电话彼端迎来大片的沉默。
嘴巴张了张,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怕手机掉落在水里似的,手紧紧握住手机,那些被爸爸当成珍贵照片存着的记忆对于连翘来说是模糊的。
很小的时候,连翘因为比较多动,妈妈带着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她是多动症,为此连翘吃了很多的药。
再之后,一次智力测试让翘的老师拨通了爸爸的联系电话。
那时,爸爸才知道妈妈带她去看的那位医生有问题,其实她压根没有多动症,这件事情让爸爸和妈妈爆发了自他们结婚以来最大的战争。
在那次事故中连翘因为吃了过多治疗多动症的药,很多小时候的记忆在她脑海里都是模糊的,最近,这个事故好像出现了后遗症。
后来连翘才知道妈妈那是故意的,妈妈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钢琴家,在怀孕期间患上了抑郁症,可爸爸那个时候太忙了,生下她之后妈妈的抑郁症一直没有好,抑郁症也摧残了她的才华。
医生说了,抑郁症患者的一些行为是人们无法理解的。
知道那件事情后连翘喝得酩酊大醉,她打电话给厉列侬的助手,结果出现在酒馆里的却是许戈,那一夜,她就抓着许戈唠叨个不停,许戈那晚表现得不错,安静的听她唠叨着,但——
但,许戈一到白天就原形毕露,她警告她凡事情要懂得适可而止。
略带冰凉的水让连翘从往事中解脱了出来。
电话所产生的沉默让连翘心里慌张,轻轻叫了一声“爸爸。”那一声爸爸似乎把电话彼端的人从回忆中拉回来。
连赫恢复了从前那种略带拘谨的严肃声腔:“最近过的好吗?”
“嗯。”
电话挂断许久,连翘还在发着呆,直到手中的电话被拿走。
抬头,连翘触到了一双淡淡的眼眸,连翘开始怀疑厉列侬是不是和连赫说了什么。
“厉……”
“我什么也没说,但!”厉列侬加重语气:“我需不需要找连先生谈谈,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也就是说,你如果不乖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家长。
“厉……”
“要不要我告诉你连先生为什么会到北京去,你也知道他是那种不会轻易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的人,这次和连先生一起去北京还有他的医生。”
连翘一呆。
“连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服用大量西药,所以他和他的医生一起到北京去,想看看能不能采用中医治疗法。”顿了顿,他往着她靠近一点:“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摇头。
他叹着气,手指触了触她鬓角,轻声说着:“那我就换一种说法,你爸爸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他再去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你潜在酒精依赖症也在是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一。”
遮在身上被水打湿的便服朝着厉列侬脸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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