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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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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真有那样的事情存在吗?出生时睁开眼睛,眼睛就开始懂得去认人,嘴里坚称着我认识你,这听起来极为荒唐,不是吗?”阴影处,声线淡淡,听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驳斥,质问:“但凡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认同这样的说法。”

淡淡声线稍微加重,强调着:“到目前为止,这样的说法更是没有任何论调支撑。”

“那又怎么样?”方为其懒懒的回应:“我倒觉得那些坚持这种说法的人很可爱。”

这一群人中就要数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说起来最可爱,因为她说这话时总是一本正经的。

有人因为他的话坐不住了,那声音听着的好像会随时随刻从阴影处跳出来揪着他衣领来和一方他理论,直到把他击败为止。

“可爱?!这样的话出现在一个孩子口中人们会说这个孩子天真可爱,可这样的话出现在一个成年人口中,人们只会说这个成年人傻!”

“傻、毫无常识、且无聊,对了,同样无聊的还有所谓圣殿士、dorabella密码。”厉列侬的语气含着浓浓的唾弃,最后还附加大窜的垃圾话。

嗯,1942领导人不仅会抽烟,飙起垃圾话来也像模像样。

“也许吧,那听起来的确有点傻,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女人喜欢那些。”耸肩:“我不关心这大部分女人基数有多少。”

“我只关心的是,许戈也是这大部分女人之一,只要她是这绝大部分人之一,那么,那些听起来有点傻的事情存的在就会变得非常有意义。”

沉默——

沉默中厉列侬拿走之前他没有拿走的那支烟,阴影处,那点猩红忽暗忽明,伴随着那点光亮,隐在阴影处的那张脸若隐若现。

半根烟之后,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关心毫无意义,你刚刚说的那些充其量只是一层华丽的糖衣,华而不实,至于糖衣下装的是什么,相信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嗯,今晚1942领导人有点失水准,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他比谁都清楚,可看看他都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把1942领导人失水准的行为理解为被说中心思后的恼羞成怒。

耸了耸肩,那肩膀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沉重。

方为其觉得自己也应该来一根烟,伸向烟盒的手有点抖,点上烟。

又是一阵的吞云吐雾。

尼古丁这个时候绝对是人类最有价值的朋友。

放松下来后方为其觉得他也许可以尝试一下猜猜,1942领导人深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且,这位超级模范生还在这样的状况下抽烟。

事情有多槽心可想而知。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她不再集中精神注意我说的每一句话,她的目光不再无时无刻围绕着我转,她也不再用各种各样的小心思来试探我她在我心里的比重,甚至于她开始在我对她说话时出现了心不在焉。”方为其眯起眼睛。

烟盒最后一根烟也被厉列侬拿走了。

“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可一切又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那些特属于以前她的小习惯、小习性会在不经意中显露出来,可怎么看都像是一种产品被打了折扣。”笑了笑,调侃:“而且,还是打折浮度最大的圣诞季。”

在方为其说这些话时,厉列侬的烟已经剩下了还没到五分之一,五分之一的烟也迅速燃烧殆尽。

丢掉烟蒂,他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脚踩在草地上,脚步飞快。

看着厉列侬的背影,方为其慢悠悠的说着。

“种种迹象表明,她变得成熟了。”

如果这个时候,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在的话,他一定会握住她的肩膀,赞美着她:干得漂亮级了,你看你让那了不起的男人臭着一张脸。

夜色昏暗,方为其无法看到厉列侬此时此刻脸上表情,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厉列侬现在脸上表情一定很不好。

他的话让历列侬脚步变得更快。

这次方为其把声音提高了不少,在昏暗的夜色中他咬字清晰,一字一句。

“她不像以前那么爱你了。”

尾音还在头顶上盘旋,在急速而来的那股旋风中,方为其的外套领口被狠狠拽住,半个身体往着喷泉处倾斜,

1942领导人的身手可真快!

这个时候,喷泉霓虹灯光清楚的照出拽住他衣领的人的脸部表情。

从脸部表情乃至肢体动作都在传达着:如果让我从你口中再听到一个字,今晚就在这里洗一个凉水澡。

喷泉水池很深,众所周知他是旱鸭子,所以,方为其选择闭上嘴。

可,他的闭嘴似乎还没让厉列侬满意。

厉列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你太小看她了,带回来还没到九十天就不见的流浪狗就让她挂念了二十几年,资源匮乏时集市的延吉冷面即使在她不叫许戈时也念念不忘着,蜜饼不是巴勒斯坦人做的就不好吃。”

“她有多固执你是知道的,这样固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方为其很认同厉列侬的说法,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有多固执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如果。

如果没有某年某月某日,那张和她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女孩出现的话。

她站在布拉格老桥上,从她眼眶滴落的泪水不着痕迹的变成了伏尔塔瓦河的水滴。

她憔悴的脸如同年久失修的桥梁,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几位从桥上经过的女孩,同样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明明她可以像那些女孩一样笑,一样炫耀兜里男友给她们的巧克力。

回忆开启——

声音也一同陷入了回忆里:“厉列侬,你忘了,亲手毁掉、让她二十几年来的爱变得毫无价值的人是你。”

“这二十几年来,你从来就没有给予她一次百分之百的信任,哪怕一次也没有,即使百分之八十相信了,可还有那么百分之二十的不信任。”

拽住他衣领的手力道在消退,似乎已然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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