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彼岸花的花语会伴随着他一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在想念她时能看她一眼,什么都没关系。
她说方为其给我说说许醇的故事吧。
这光景何其相似。
当她从二十六岁回到二十岁的那个时空里,她也在他面前哭过,哭过以后也和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当时他给她讲了dorabella密码的故事。
看来,现在他得把dorabella故事再讲一遍。
布拉格午夜钟声落下,那女人在车厢里熟睡,可以容纳数千人聚会的小广场传来两个男人的争执声音。
最终争执声音变成抽烟竞赛,你一支我一支,气氛沉闷压抑。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
之前听起来恨不得随时随地干一架的两拨声音回归理性。
“厉列侬,今晚你说的话我会当做没听见。”
“悉听尊便,我得让你知道的是,只要我愿意掏钱的话,多的人愿意干这样的事情,其中不乏射击能达到百之百的人选,到时候我照样能实现我想要达到的目的,之所以把你列入第一人选是想让你明明白白看清楚一些事情,不要老是把‘我是以一名哥哥的身份来守护她’这样的烂借口围着她转,我要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为她做的,看清楚后离她远点。”
“厉列侬,你疯了。”
“数个月前,你也说过这样的话,其结果是我真的把她带回来了。”
两个男人又开始竞赛起抽烟来,等到烟盒空空如也,其中站在左边方位的那男人泄愤般用脚踢向那个石台。
右边那个男人叫了一声方为其,男人声音带着浓浓无奈:
“方为其,你一定没有见过那个橙黄色箱子,那个箱子是我特意让人定做的,表面上看着像是来自于儿童乐园里的有趣玩意,其实里面装的都是药,什么药都有,她每次都会挑挑色彩最为鲜艳的那颗吃,因为它最好看吗?不不,因为那颗色彩最为鲜艳的是最苦的,苦到什么程度呢,苦到如果把它放在最后吃就没有勇气去尝试那滋味。”
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下来,这话题似乎让他不堪重负。
片刻:“那个橙色箱子里的药后来越放越多,方为其我很害怕有一天那个橙色的箱子再也装不了那些药,需要用更大的箱子来装那些药,我很害怕她会一直被困在那个橙色的箱子里。”
“方为其,她现在才二十六岁,二十六岁!”
山一般沉重的是呼吸。
许久,许久——
左边的男人声音艰涩:“厉列侬,你要知道,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你所想要做的事情是一个未知数,没有先例无法提供参考,没有人可以给你肯定的答案,没有人知道最终所带来的后果。”
声腔淡淡:“这世界上的一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有人去尝试,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人去好奇为什么那颗苹果会从枝头上掉落。”
“厉列侬……”
男人目光落在遥远的天际:“方为其,说不定,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也会像那万有引力论一样,以一种特别神奇的方式回到我们面前。”
星星探出了头,古来的建筑群打了一个哈欠,在车厢呼呼大睡的女人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着“阿特”。
许久,许久——
“厉列侬,但愿你能拥有牛顿一样的幸运,被那颗最神奇的苹果砸到头。”
一抹身影正在远去,一抹身影还站立在广场上。
站立在广场上的身影朝着远去的身影:
“我无法和你保证最后的结果,但我可以和你保证的是,那一枪我会把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吓得魂飞魄散,吓得从此以后她不敢到处乱跑。”
“厉列侬,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一些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尝试。”
远去的身影放缓脚步,停在入口处,没有回头,朝着背后挥了挥手,动作潇洒又漂亮。
迷迷糊糊中,许戈看了一眼窗外,还没有到家呢。
窗外,歌剧院、查理大桥、伏尔塔瓦河一切都是静止的。
睡意正浓,重新闭上眼睛,嘴里问着阿特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在看夜景。”
扬起嘴角,是的,他们在看夜景。
思绪重新陷入混沌当中。
“许戈。”
迷迷糊糊中从鼻腔发出一个发音,来表示她听到,她有在看夜景。
“我们来玩一个叫做答应的游戏,游戏规则就是我说什么你都得说好,哪怕一次反对都会变成小狗。”
这游戏听着她是吃亏的一方。
“许戈,游戏开始了。”
“好。”迷迷糊糊中就这样脱口而出。
这个男人弄了一个陷阱,把“许戈,游戏开始了。”说得就像是“许戈,你原意嫁给我吗?”
“许戈,我们以后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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