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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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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在沈沉那部纪录片里见过这间屋子,片子里他父母最早住在这里,但一直吵架、冷战、离家出走、痛哭流涕,后来他们离婚,一个比一个更快地搬离了这里,仿佛这屋子是个灾星,谁都不愿多待一秒。

童瞳问他:那你父母他们现在住哪?

沈沉说:我爸在国外,我妈回了老家苏州。

童瞳点点头,又问:那你呢,你住哪里?

我住河西,我爸出国前给我在河西买了套小公寓,把我安顿好了才敢放心出去,咳现在叫他爸挺别扭的,毕竟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他都已经是个女人,后来当着他面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沈沉说起这些很自然,但童瞳也能听出那么几丝无奈。

他对这些事情毫不避讳,带着第一次来这儿的童瞳四处看了一圈,不大,老格局的两室两厅,但非常安静,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又在五台山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离几所知名高校都很近,文艺圣地先锋书店走路就能到,实在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地方。

客厅改成了小朋友的工作间,两个房间一个做了器材室,一个做了会客室和审片室放映厅,沈沉自己没有单独的办公室,来了就跟小朋友一起在客厅待着,屋子所有的窗外都看得到梧桐树,沈沉说:现在还早,等到夏天的时候,外面的绿都能映到屋子里来,还能避暑降温。

整间屋子有些杂乱,是那种艺术工作室特有的杂乱,沈沉一边埋怨三个小朋友不知道收拾,一边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归顺,童瞳一点不介意,他喜欢这种。

童瞳自己的家不是这样,东西少到不像是在南京待了快五年,莫愁湖边小小的一室一厅住久后房东急用钱要卖,他干脆买了下来,说起来也是他的家,但任谁一进门都觉得完全一副随时可以跑路的样子。

其中一个做剪辑的男孩过来问沈沉:沈哥,素材我这两天跟田明都已经过了一遍,还没整理完,你跟小瞳哥对成片剪辑有什么想法吗?第一集 的剪辑思路童瞳在从贵州回来的路上已经跟沈沉沟通过,两个人的想法也差不多,这一集关系到整一季片子的调性,童瞳和沈沉都认为目前只需要先出初剪框架,等到第二集第三集的素材拍完,对成片效果会更有把握,到时候再细调。

沈沉对童瞳介绍了下:这是咱们工作室的剪辑组长小崔,小崔,剪辑思路你跟小瞳哥好好聊聊,先出框架。

好嘞。小崔爽快点头。

童瞳干脆坐到了小崔的电脑旁,跟两个剪辑一起对着素材仔细讲了起来。

沈沉在茶水间做手冲咖啡,过了会儿端了个托盘到阳台上,叫童瞳过来,童瞳看到托盘上的是一壶红茶,小诧异了下,沈沉笑说:吃惊什么,你不喝咖啡我又不是不知道。

两人坐在阳台,一人喝咖啡一人饮茶,童瞳说:我睡眠不好,一杯咖啡可以让我到明天早上都还醒着。

这么严重?那你少了很多乐趣了。

无所谓了,不止咖啡,绿茶,甚至绿茶打底的奶茶都不行,红茶是唯一勉强能接受的。

好,我记下了。

童瞳怔了怔,这话好耳熟,他有许多琐琐碎碎麻麻烦烦的小习惯,喝淡饮料,不爱爬山,喜欢吃辣但又只吃微辣,不吃香菜不吃蒜曾经都有人说我记下了。

他看了眼无知无觉的沈沉,心中突然有些闷。

沈沉说:等这次项目拍完上线,成了平台的S级,咱们的工作室就真的要做大了,到时候这儿肯定不够,得重新找地方。

童瞳回头看了看:我还挺喜欢这儿,能多待一天就多待一天吧,也省点儿钱。

你看你,别总钱啊钱的,你沈哥是能赚钱的,放心,只是以前懒得赚而已。沈沉一脸无奈的笑。

童瞳也笑了笑,对人和对一个地方的喜欢都是直觉,跟大小、新旧、有钱没钱,没多大关系。

第二天上午摄制组所有人又在机场集合,第二趟外拍正式启动。

沈沉以顺路为理由,提早从河西叫了个车,开到莫愁湖童瞳家楼下,接上人再一起去机场。

秦豆豆到得最早,年轻人精气神饱满,阮飞和蓝林卡着点到了,阮飞几乎是被蓝林揪着下的车,这人的样子一看就是这几天放飞自我过了头,快到中午还呵欠连天,眼皮都几乎睁不开,蓝林冷着脸嘲他:人到了年纪就得知道节制,整天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像什么?真当自己是当代西门庆?来者不拒妇女之友?迟早精尽人亡。

蓝林长得秀气,对谁都很有礼貌,唯独对阮飞动辄冷嘲热讽,阮飞倒也不生气,又深深打了个呵欠,眯着眼斜看蓝林,懒洋洋说:真要那样那也算死得其所如我所愿了,作为一个男人,风流至死是最高级的死法,你懂不懂?

不等蓝林反呛,阮飞自个闷声笑起来:哦对了,你当然不懂,你还是个小处男呢,哈哈哈哈。

蓝林脸都气红了,跟着又变白,红红白白地都收在阮飞的眼底,他兜过蓝林的后脑勺:走了小纯情男,这么点事儿就气成这样,就这点气量还敢天天招惹我,也就是哥哥我脾气好让着你,这趟到了东北你可收敛着点儿,别对外人也这样知道不?

蓝林气呼呼地挥掉阮飞的胳膊,恨恨不回话。

阮飞又逗他:还气呢?你这孩子到了东北哥哥带你去洗澡,再给你找个妹子,一边工作一边把成人礼完成了怎么样?

不知道哪句话说错,蓝林看起来更生气了,眼睛都气得通红,甩掉阮飞自顾自大步朝前走,跟沈沉和童瞳凑在了一起。

童瞳回头看了眼阮飞,连他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阮飞真是有点傻。

五个人托运完行李,摄影器材放在设备箱里拎着上了飞机,这趟行程够远的,拍摄对象远在大兴安岭腹地深处,是之前费了很大周折才辗转联系到的一个人,被称为最后一个森林扎恩达勒格的守护者。

先飞到哈尔滨,落地又转了趟飞机,再次落地后见到了这趟行程的专业地接向导,一个蒙汉通婚的后代小伙,叫塔图尔,他提早包好了车,带着一群人颠颠簸簸地从根河市区进到县城,再到小镇,跨过夜里黑茫茫的山河,抵达森林腹地的林场。

塔图尔带他们进到林场的小木屋,说:今晚大家先住这里,明天再带大家去跟乌仁其大叔见面。

几个人都点头说行,白天这一趟漫长的赶路实在是已经累得够呛了,现在都只想倒头就睡。

林场原本只是给护林工人住的地方,条件简陋,只有两间多出来的房间,摄制组简单查看了下,阮飞蓝林和秦豆豆住了个三人间,沈沉和童瞳住了唯一的两人房。

塔图尔临走时又特意叮嘱几人:咱们这儿虽然说是到了春天,但跟冬天也差不多,晚上挺冷的,看这天估计夜里还有雪,大伙把门窗关好,不管外面什么动静都别出去,安全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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