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闻言,没再搭理他,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为了避免再一次刺激到林清婉,她依依不舍地看了江铭一眼,转身欲走。
“听说,事儿是叶氏的独生女做的,多大仇?”陆星河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倒当真带着些探询和不解。
她咬了咬牙,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便快步离开了此地。
走到转角,正碰上了跑了一身汗的严肃。
“秦姐,我这会儿才抽出空来跟你说说话。”严肃拉着她,似是有话要说。
“什么事儿,说吧。”
“那个录音,我已经交给巡捕了,还有,人家说叫你有时间过去一趟,还有情况要找你了解一下。我说你受到了惊吓,身体情况不好,你看你什么时候,抽时间去一下吧!”严肃说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随即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过去。”
“那个女人胆子可真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绑架!证据确凿的事情,估计没跑了。”严肃说着,很是气愤,“还好秦姐你机智,留下了确凿的罪证,我还真没想到一个女人能这么凶!”
她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小严,好好照顾江铭,赶紧过去吧。”
严肃点了点头,颇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她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罗娟丽飞快地迎了上来,见她整个人倒也平静,这才松了口气。
“念念,我听这位先生说,江女婿情况不太好,我也挺内疚,要不是我没有点防范意识,被那个疯女人给骗过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要不,我去给他们道个歉,让他们别刁难你行吗?”
“行了妈。”秦念疲惫地叫住她,“你们休息吧,我去外面走走,透透气。”
她说着,穿上外套,就出了门。
这所医院很新,旁边有个还没修好的花园,这会儿很是清冷。
她找了个长椅坐下,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夜空。
一颗星星都没有,明天大概又是一个不好的天气。
晚风很冷,吹得她眼睛发酸,从江铭出事到现在,她几乎一直在哭,这会儿,却好像是哭不出来了,只觉得心里仿佛压着块大石头,特别难受。
侬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在她旁边坐下。
“我知道你想一个人静静,但是我不放心你。我不说话吵你,行吗?”
她深吸了口气,“没事,谢谢你。”
侬蓝的眸光闪了闪,扭头直直地盯着她的脸。就着昏暗的灯光,他能看到她的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这会儿还闪着些泪光。
“今天这种局面,有我的责任。”
沉默了许久,他冷不丁地说道:“那天的车祸,就是她指使的,而我没有去追究,想自己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却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
秦念闻言轻叹,“你今天也救了我,谢谢。”
“是我做错了。”侬蓝坚持着,语气里带着些懊恼和烦躁,“要是我抓着不放,她就没机会对你下手了。”
“我何德何能,出车祸的时候你不顾安危救我,今天江铭不要命救我,我欠你们的太多了,恐怕我今后,都无法面对你们了。”秦念说着,垂下眸子,随即抓住了侬蓝的胳膊,力道很大,很是郑重。
“侬蓝,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你,江铭,都不要跟我有关系。”
侬蓝闻言眉头轻蹙,“你知道这不可能。”
“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欠你们更多了,我承受不起。”
“念念,我的命是你救的。”侬蓝坚持。
“不。我完全没有关于救你的那段记忆,我没有办法堂而皇之地接受你的报答,侬蓝,我真的不记得我给过一个乞丐一颗糖。”
她清冷地说着,那决绝又淡漠的语气,让侬蓝眉头紧蹙了起来。
“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记得就够。”他说着,随即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平静下来了就进来,外面温度低,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了。”
秦念没答话,只是木愣地盯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呆坐了好久,直到腿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她才踱步进了医院。
所有人几乎一夜未眠,她越是临近天亮,心跳得就越是厉害,手机一晚上都没敢怎么用,生怕没电了严肃联系不上自己。
“医生说到了今天早上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是度过了危险期,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张嫂半夜过来了,一直坐在秦念的旁边,照顾着她的情绪,这会儿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秦念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担心得快要疯掉了。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机也没有什么动静,她有些坐不住了,焦急地在房间里躲着步子。
房门被人敲了敲,向北一身黑色大衣加西装站在门口,淡淡地扫了秦念一眼。
“他没事,危险期过了。因为昨天做了手术,为防感染,得在icu继续住着,虽然人没醒,但命保住了。”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秦念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差点有些站立不稳。
“谢谢,谢谢。”她稳住身子,声音颤抖地说道。
向北扯了扯嘴角,“我说了,我会找最厉害的医生治他,你就放心吧。”
语毕,他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秦念觉得脑子里顿时清静了,这会儿疲倦才席卷而来,让她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她是怎么从医院回去的她都不知道,只记得走的时候,看见林清婉和宁儿还有陆星河都杵在icu外面,林清婉哭得像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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