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说:一次考差了不要紧,只要以后努力。听完这话,我擦干脸上的眼泪,下定决心
做完作业,两人就去河边。因为不敢再下河游泳,就坐在一棵老柳树下,双脚泡在清凉的浅水里。
沈季泽摸了几个石头打水漂,看那一串水花跳跃着往前,眯起了眼。突然伸来一只小手,白皙的掌心托着用柳条编成的圆球:哥哥,给。
这球做得不错。沈季泽敷衍道。
卢茸震惊地看向他,一脸不可置信:这不是球!
不是球?沈季泽接过来掂了掂,不是球是什么?
卢茸挠挠脸,终于还是道:这是我做的小鹿。
小鹿?沈季泽也惊诧了,这哪里就是小鹿了?
你看,下面有四条腿,头上还有两只角。卢茸用手指着那圆球上面的几个小凸起。
沈季泽盯着他手背上的四个圆窝窝,又偏头看他垂着的长睫毛,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
这腿好像太短了点。他委婉道。
卢茸茫然问:太短了吗?
沈季泽抬手扯了根柳枝,又选那最细端揪了四截,插在圆球下方。
看,这才是小鹿,有腿。
真的哎,这才是小鹿,有四条腿。卢茸两眼放光,欣喜地接过来。
其实,沈季泽觉得这圆球插上四条柳枝也不像小鹿,倒像只凳子,不过瞧见卢茸爱不释手的模样,便没做声。
凳子鹿就凳子鹿吧。
第21章
晚上洗澡准备睡觉,两人还是一个在洗浴间洗,一个坐在院子的木盆里洗。
沈季泽一个人在灯光昏暗的洗浴间,突然就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开始害怕。这狭小的空间格外安静,得有什么声音打破才行。
茸茸,你在干嘛?他明知道卢茸在外面洗澡,却故意大声问。
我在洗香香哦。卢茸的声音传进来。
沈季泽没话找话:你明明是在洗甲甲。
结果卢茸不和他争,只很甜地说:甲甲就甲甲嘛。
沈季泽只能说:茸茸,给我唱支歌听吧。
我不会唱歌。
别撒谎,你们学校能不教唱歌吗?
嘻嘻嘻卢茸笑。
快唱,唱给哥哥听。沈季泽拿香皂快速在身上抹。
卢茸坐在木盆里,伸手捧起水,看那水在星空下闪光,再慢慢倒回盆里。
龙潭山上哟,三月杏花儿开。
手握花枝枝哟,望郎来。
四月梢头雀儿闹,五月杏花儿白,
七月杏子挂满山,郎何时来
沈季泽正想继续催,就听到外面传来卢茸奶声奶气的歌声。那嗓音细细的很清亮,却故意哀戚悲切,做作得要命。
他听了几句后,停下抹香皂的手,差点笑出声。
卢茸经常听村子里那些女人唱这歌,也跟着学熟了,财爷说那是她们在想外面打工的爷们。
他不能体会其中的感情,但可以模仿,唱得很是投入,坐在木盆里声情并茂地咿咿呀呀个没完。
卢茸,你是在想谁呢?你的郎在哪儿?哈哈哈哈哈路过的村人听到了哈哈大笑,你个小娃娃要笑死我。
卢茸被打断后也不气恼,只嘻嘻笑道:我在想老婆呢。
哈哈哈哈哈那村人笑得更开心了。
财爷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拿着大毛巾,憋不住笑地说:乱说啥?快起来,别再泡着了。
两人躺在床上,清幽的月光罩满屋,凉风从敞开的窗户飘入,也带来远处细微的歌声。
龙潭山上哟,三月杏花儿开。
手握花枝枝哟,望郎来
那歌声和卢茸开始故意的悲切不同,淡淡的忧伤和思念都嵌入其中,缠缠绵绵,眷念流连。
显然有人开始听到了卢茸的歌声,也勾起了思绪。
沈季泽左手枕在头下听了会儿,情绪慢慢跟着沉淀,不知不觉竟是痴了。
他不过十一岁,不懂那歌声背后的含义,但却很能共情,心里不知怎的也泛起阵酸楚。
卢茸一直安安静静贴在他右肩,眼睛时不时瞄一眼头上的人,终于不服气地说:她唱得没有我的好。
啊?沈季泽猛然回神,愕然地问。
她唱得没有我的好。卢茸重复。
哦,是的吧。沈季泽敷衍道。
卢茸又看了他一会儿,拧起两条细淡的眉,突然爬起身坐直。
他一手像是拿着花枝,一手做出持针线的动作,小身子一扭,嘴一张:龙潭
沈季泽忽地翻身坐起,伸手捂住他的嘴,忙不迭到:是是是,肯定没有你唱的好,我知道了,不用再唱。
他又哄了几句,语气相当真诚,卢茸这才放弃再次表演的想法,重新躺了下去。
两人就着那细细碎碎的歌声,闭上了眼睛。
哥哥,捏耳朵。卢茸哼哼唧唧地说。
捏什么耳朵?
卢茸扯过他的右手,放在自己耳垂上。
他睡觉都是要财爷捏耳朵抓背,这几天跟着沈季泽睡就不好意思提要求,睡觉都变得不香了。
现在两人很亲近,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要求睡前福利。
沈季泽敷衍地捏了几下,觉得抬着胳膊很不舒服,就收回手说:不捏了,自己睡。
那你帮我抓抓背。卢茸扭动着身体。
也不抓,快点睡。
沈季泽在家虽然不至于是个父母伺候的小少爷,但也从来没伺候过别人,现在对卢茸这样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卢茸自己转过手去抓背,挠了几下够不着,又侧过身捏耳垂。捏了会儿又觉得不得劲,在床上翻来翻去地烙饼。
他闭着眼,刚把脚架上旁边的墙壁,耳朵上就落了只手。
翻来翻去干什么?好好躺着,脚也取下来。沈季泽一边捏着卢茸耳朵,一边不耐烦地说。
卢茸立马取下脚,面朝沈季泽,搂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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