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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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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工人发现了他的异状,用筷子指了指:小孩儿喝醉了。

卢茸只觉得脑子迷迷糊糊地,勉强张开嘴,手上的鸡翅却被一只手取走。他想夺回来,可别说伸手了,连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

模糊视线里,他看见身旁的沈季泽长出了三个头,每个头都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哼。

他哼一声想转开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靠了过去。在倒入沈季泽怀抱的同时,意识消失,沉入了酣睡。

卢茸躺在一张双人床上,小脸通红地陷在被子里,沈季泽坐在床边,不时伸手去探他发烫的脸和额头。

小叔,他会不会太烫了点?他皱眉问道。

沈岩也探手去摸,说:正常的,喝醉了就是这样,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外面天色尽黑,沈岩去简易衣柜里取换洗衣服,嘴里道:小泽,这个床只能睡两个人,你今晚和茸茸睡,小叔去其他人那儿挤一挤。

知道了小叔。

那你多注意点茸茸,墙边那箱子里都是矿泉水,他如果半夜醒了要喝水,你就给他拿。沈岩说。

沈季泽道:明白。

沈岩出门前往后看了眼,看到沈季泽正拿起卢茸搭在外面的手,小心地往被子里放。动作间很轻柔,含着极大的耐心。

沈岩不禁在心里暗暗点头:没瞧出来他还会照顾比他更小的孩子,真不错。

等沈岩离开后,沈季泽去拿了两瓶水放在床头,再爬上床躺在卢茸身旁。

躺下后又不放心地盯了会儿,确定他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开始睡觉。

卢茸又被困在那个墨蓝色的垃圾桶里,鼻腔里满是腐烂和臭烘烘的气味。他透过桶盖的缝隙,看到王图正在离去的背影。

他伸手去推桶盖,却沉重得怎么也推不开,想开口喊王图,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焦躁地挣扎,无声地痛哭,绝望地看着王图越走越远。直到那突然溢出口的哭声将自己惊醒。

卢茸倏地睁开眼,定定盯着房顶,眼角还有一滴正淌出的泪。

耳边有人声在呢喃,细碎地念着他听不懂的话。随着他的清醒,那声音逐渐减弱、消失。

房顶挂着一盏白炽灯,亮得让他睁不开眼。他偏过头,发现自己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四周的墙壁也全是灰色水泥。

这是间宽大的屋子,却没有任何家具和物品,只有房顶一盏灯。

爷爷。他边唤财爷边坐起身。

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带起一阵回音。

哥哥。他又喊。

依旧没人答应。

卢茸坐起身,呆呆回忆了会儿,才想起自己开始喝醉了。以前他偷喝过小半坛梅子酒,所以知道这是喝醉的感觉。

可为什么会睡在这儿呢?

他想是不是喝醉了后,被人放在这里睡觉,但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哥哥不会让自己就这样睡在地上。

他慢慢爬起身,走到窗边往外望,看到下面是块空地,堆放着水泥和砂石,还有一些大型机器。边缘一排蓝色波浪纹的房顶,是沈叔叔白天带他看的宿舍。

卢茸明白过来,他这是睡在还在修建的大楼里面。

委屈,就很委屈,还很生气。

不就是没听话多喝了一杯酒吗?不就是喝醉了吗?沈季泽就把自己扔在这儿。

他上次喝梅子酒喝醉了,就该让爷爷把他扔到田里去。

卢茸板着脸就往门口走,想着也不要和其他人讲了,自己现在就回家,还要给爷爷告状。

等沈季泽明天来找他,发现人没了,急死他。

大门是崭新的防盗门,上面的透明保护膜都还没扯掉,卢茸拧开把手走了出去。

门外一条长长的通道,顶上每隔段距离就安颗灯泡,将还没有完工的水泥通道照得雪亮。

楼梯就在对面,卢茸顺着往下走,空无一人的楼里,响起他咚咚的脚步声。

因为有些生气,所以踏得重。

经过转角处时,他看见那里放着两个水泥包,旁边还有个铁皮桶。水泥没有拆开,纸袋上印着万工水泥厂的字样,铁皮桶身糊满了水泥浆,里面还剩下半桶水。

到了下一层的通道,两边依然是安着棕红色防盗门的房间,整层楼空空荡荡。

他继续往下,在路经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发现,这里也摆放着两个水泥包和铁桶。水泥包印着万工水泥厂的字样,铁桶糊满水泥浆,里面还有半桶水。

卢茸有点惊讶地停顿了下,觉得和楼上的怎么一模一样?

当他再下了一层楼,依旧看到拐角处那两个水泥包和铁桶时,心里开始发慌。

站在那里想了会儿,他用手指将上面那包水泥的纸袋扣了个小洞,这才犹豫着往楼下走。

他已经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跟着放轻,整栋楼都安静无声。

这次下到最后一级台阶后,他扶着旁边的铁栏杆,探头往下望,果然在楼角拐弯处看到了熟悉的水泥包和铁桶。

哥哥。静立半晌后,卢茸突然高喊一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栋大楼里只有他一个人。

又过了会儿,他扶着铁栏杆,像是怕惊动谁似的,蹑手蹑脚地往下走。只有手掌在铁栏杆上摩挲而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拐角处那两包水泥,整整齐齐地累叠着,随着他越走越近,上面那个被手指戳出的小洞清晰可见。

卢茸停在水泥包面前,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茫然地想,这是又进入梦里了吧。

不对,哥哥说这不是梦,那就是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

可他打量了下四周,又觉得算了,还是当做就是梦吧。

纵然他已经遇到过这种情况很多次,但这次有些紧张,因为从头到尾就没感觉到白叔叔的气息。

没有白叔叔气息在的地方让他心慌,和他以前的梦境不太一样。但除了紧张之外,心里又有些高兴,原来哥哥并没有把他独自一人扔在空房间,也没有让他睡在地上。

卢茸飞快地下楼,进入通道,推开楼梯对面的那扇房门。

这是他开始醒来的房间,可以从窗户看到外面的工地,他想去那儿看看,没准可能发现个人什么的。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上一次不就在梦里碰到哥哥了吗?

防盗门的锁舌是收回去的,一推就开,但当他跨进房间时,里面的景象却让他收回往前的脚,定定站在了门口。

屋内的电灯没有亮,只有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将地板中央照得惨白一团。

也照出了趴在那里的一个人。

那人穿着白色的长袍,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俯在地上,四肢关节诡异地弯折着,明显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办到的,倒像是一只节肢昆虫。足足米长的头发就散落在周身,铺开黑压压的一层。

听到门响,他慢慢抬起头,那张脸就隐藏在黑发后面,只从缝隙里透出惨白发青的皮肤。

卢茸陡然看到这么个玩意儿,魂儿都被吓出了窍,嗖地变成一只小白鹿,转身就跑。但因为惊吓过度,蹄子居然在地面打滑,原地刨了几下没前进半步,吓得他发出一声变调的鹿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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