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慌张的,又险些撞着我,倒少见她这样子,想必是干差了什么事,落你斥责了?”
郑翰玉面色淡然,言道:“大约是我待她过于和善了,看她近日越发自作主张,所以申斥了两句罢了。”
那人笑了一声:“那又有何不好?你都二十有五了,还没有房中人,能有个体己人料理内宅家务,不好么?怜姝跟了你也有日子了,是个乖觉的,模样也说得过去。我瞧着,你不如将她收了做个房里人也罢。”
郑翰玉神情冷淡,淡淡说道:“我倒不知,几日不见,三皇子竟也干起保媒拉纤的差事来了。”
这口吻冷漠,话音里透着疏离。
那人颇有几分窘迫,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不过是做兄弟的为你担忧罢了,何必挖苦人呢。”
此人名叫陈良琮,乃是当朝的三皇子,故此在外行走时,人皆称其为陈三爷。
陈生母佟氏,本是当今圣上为太子时的东宫选侍,一向颇受上宠。当今称帝之后,佟氏又生下了其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皇子,即为陈良琮。
陈良琮自幼便生的容貌俊俏,聪慧非常,极得上心。那佟氏又善体察上意,这母子二人皆很是受宠。终于两年之后,孝武皇后病重之时,佟氏被册封为皇贵妃,掌六宫之权。
这陈良琮同郑瀚玉意气相投,是多年的至交,打从郑瀚玉身残以来,陈良琮动用手中的人力财力,为其四方奔走,延请名医,搜罗药材,然终究并无奏效。
时过境迁,眼见郑瀚玉复健的希望渺茫,他便又操心起了这把兄弟的终身大事来。
因他二人实在交好,穿门过府的也都惯了,陈良琮又身份贵重不比寻常,故而他每每造访,也就不必那些繁文缛节。
微风时过,落英一二,拂过郑瀚玉那清癯俊逸的面容,落在他怀中,落寞却又静好。
郑瀚玉拈起那朵桃花,在指尖把玩,轻轻自语:“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这是诗经《桃夭》之中的诗句,陈良琮自是省得。
然则,他却会错了意,不由开口劝说:“瀚玉,做兄弟的倒劝你一句——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当初既放了她去,往日的事也就放水流。如此执着,只是苦了自己。”
郑瀚玉耳闻此言,便知陈良琮是误以为自己还念着那个女人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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