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桃儿蒙着盖头,看不见旁的,却能瞧见一只宽大的手掌探到了自己面前。她心头轻轻一抖,便将小手覆了上去。
郑瀚玉便握着她的手,一道向正堂行去。
院中观礼的宾客眼看此幕,禁不住各自议论起来,直说这郑四爷是娶新欢喜糊涂了么,此举显是不合规矩。又有人叨叨起这位新娘子身份门第与国公府如何不匹,郑四爷却执意求娶,看来是被那新娘迷的神魂颠倒。众人七嘴八舌,倒对那新娘的容貌生出了几分神往,只恨喜帕蒙面,不能一观。
郑廷棘今日自然也在府中观礼,他杵在众人之中,遥遥的看着四叔牵着本该属于他的宋桃儿,进得堂中。
他只觉胸膛之中似有一团烈火,烧灼着自己的四肢百骸,若非自己尚且保有几分理智,早已冲上前去将宋桃儿夺将过来了。
她盖着喜帕,看不到其下的娇美容颜,但看那喜服裹出来的娉婷身姿,便也能想到新娘子的风情万种。
今日在那里同她拜堂的,本该是他。
成为她夫婿的男人,也本该是他!
郑廷棘从未想过,一向流连欢场,露水姻缘,逢场作戏的自己,竟会有一日对一个女人这般的渴求执着。
当日在宋桃儿那里吃了大亏之后,被送回府中,母亲哭求苦劝,连一向不问内宅事宜的父亲也动了肝火,大骂他毫无出息,竟为了个乡下女人不顾身份。
郑廷棘自觉丢脸,便也恼火起来。
是啊,不过是个乡下女人而已,又有什么可稀罕的?他可是堂堂国公府的二公子,才貌双全,仪表堂堂,招一招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即便是那寒门薄宦之家的小姐,愿与他当妾伺候他的,也大有人在。
这几日,郑廷棘四处飘风戏院,眠花宿柳,一时在戏班子名旦身上砸下重金,一时又在院中调弄当红的姑娘,风流浮浪的行径,一时竟难以描述。如此种种,他只想告诉自己,宋桃儿算的了什么?一个毫无情趣可言的木头女人,出身还那么低下!
然而今日看着她终究成了旁人的妻室,郑廷棘这方恍然,这两世的执着,他终究是放不下了。
木已成舟,难道还有回旋余地么?
宋桃儿被郑瀚玉牵着,一步步向正堂走去。
那只手很宽大,足以将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掌心有些茧子,粗糙却温暖,不知怎的,让她想起了秋日里翻晒的谷堆,惬意且安心。
一对新人进得大堂,向着郑罗氏行礼拜了天地,主婚人便高唱礼成。
外头喜宴开了,新郎自然是要招待宾客的,新娘便先一步送入了洞房。
国公府的四爷成婚,郑氏宗族里那些个长辈心头的大石也算落了地,饶是新娘出身不尽如人意,但好歹他也算成家了。靖国公府也许久没有出过喜事,郑罗氏又偏宠这第四个儿子,刻意将婚宴办的奢华无比。宴上各种山珍海味高堆盘盒,羊羔美酒金盏玉尊,一众来道贺的宾客都禁不住暗中赞叹,这郑家果然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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