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儿没正经念过书,只些许识得几个字,但这句诗含义浅显,她还是能听明白的。
她默不作声,心里思量着,但听晴雪又道:“至于那小少爷的先生,也打听到了,是荆桐书院的徐夫子。”
宋桃儿回过神来,说道:“原来小少爷没在族学之中读书。”
她这并不是问语,上辈子她便知晓大房的小少爷不在族学之中上学,而是在外头的一间私塾里,那时也没曾多想,如今细琢磨这事,满满的透着古怪。
郑罗氏再如何不待见林清霜,郑鸿鹄可是她嫡亲的孙子,郑家自有好学堂,念得好了,连科举也不必参加,可凭宗族举荐之力,直接入朝为官的,怎会任凭他飘零在外?
晴雪机灵,自然明白太太在问什么,笑回道:“这里头有个缘故,这各房的开销都是走各房的账。大太太那情形,太太您也知道,就连个新鲜茶叶也要看二太太的脸色,怎还有余力送小少爷去族学念书?太太不知,族学都是郑氏宗族的子弟,人人皆是一双富贵势力的眼睛,小少爷衣食只稍差个半分,就要让人背地里嘲笑丢了国公府的颜面。大太太也是无法可施,所以在外寻了个名声尚佳的学堂,将小少爷送在此处。”
宋桃儿迟疑道:“然则小少爷好歹是国公府嫡出的子孙,如此落魄,难道老太太便不过问么?”
晴雪面色有些怪异,半晌低声浅笑道:“这里头有件旧日的缘故,府里没人提,所以太太也不知道。”说着,出去看了一眼,见外堂廊上果然没人,方才回来说道:“这事儿还得从大爷在世时说起,自打前头那位大少爷过世,大太太多年未有身孕,后来是吃了一个游方郎中的药,才怀上了这一胎。没多久,大爷便患了痨病去了。听原先在大房伺候的几个通房私下说起,那郎中的药竟不是给女人吃的,是给男人服用的。逢月缺之夜,男人吃了这药,再与女人行//房,妇人便能有孕。这坐胎药自来都是女人服用,事情如此反常,老太太不免就存了疑惑,偏生那郎中是个游方的,再也寻不见了。老人家白头丧子,悲痛至极,便迁怒在大太太与小少爷身上,说大太太害死了大爷,小少爷的命是拿大爷的命换的,自此再不想多见这母子两个一眼,凡事皆撒手不理。只每月初一十五,逢年过节,见一见小少爷就罢了。”
宋桃儿这方了然,原来底下还有这么一层缘故。
她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位徐夫子,是个怎样的人物?”
晴雪办事周到,早知她必定会问,全使小厮打听清楚了,当即答道:“他本不是京城人,进京赶赴科举的,只是连年未中,便开办了这座荆桐书院,一面教书一面伺机再考。听闻这位夫子一手八股做的极好,京中读书人伙里也算小有名气,所以拜师的还不算少。他原有一位妻室,两年前不幸病故,并没留下一男半女。这位夫子倒是个痴情人,任凭媒人来说,只是不肯续弦,连侍妾也无一个,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若真是痴情人,也就不会勾搭人家府里的太太了。
宋桃儿想着,面上不动声色,又问:“那荆桐书院的底细,可有打探?”
晴雪一愣,这却是她不曾想到的,片刻回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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