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哭，就连眼圈都没有红。

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原本平整的大地忽然跌落一块，凭空消失不见，那里只剩了一个空洞。

楚立姝的喜欢是假的。

他喜欢的人也是假的。

舞台的帷幕被放下了，他曾经熟悉的形象便从楚立姝身上剥离开，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虽然我是个软弱的人……但是好歹还是个有脑子的人。”他如此想着，“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浪费不必要的感情在他身上了，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没必要。”

他伸展开自己的四肢，用手拍了拍脸颊算是为自己加油。

“好了，成年人虽然也有哭鼻子的权利，但是好歹也是在有人心疼你的情况下再哭。”

第二天，楚立姝从房门里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何璎在给自己做早餐。

“早……你没事了吗？”

“早。”何璎头也不回，专心的将方便面酱包挤出来——如果不看锅但看他的专注神情的话，真的很难有人相信他在煮方便面，“早饭没你份，不用问了。”

楚立姝感觉到了他态度的转变：“你今天看上去和昨天不一样。”

加好了料包，接下来要加入鸡蛋和火腿肠……何璎拿了一枚鸡蛋在锅边磕了一下，然后掰开蛋壳，让鸡蛋掉到锅里：“因为我想明白了，感情这个东西，不说雪中送炭，起码也不要雪上加霜。当一份感情给你带来的负面影响远多于正面影响的时候，就要学会及时止损。”

楚立姝厘清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稍微有点慌张：“你不喜欢我了？”

何璎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将切好的火腿肠放入锅中：“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以前装作温柔的样子安慰我其实心里觉得很麻烦吧？你以后不需要这样了。”

“我没觉得麻烦……”楚立姝强行冷静了下，“我还挺喜欢和你聊这些的。用你们的话叫什么？贪心？”

“是谈心。”何璎纠正道，“一般来讲是彼此信任的人之间才会有的，不过也有那种强行谈心的，只不过动机不纯而已。”

“动机不纯……你是在含沙射影骂我吗？”

“成语用得不错，可惜想的太多了。”面条在锅里咕噜噜的煮着，何璎用筷子搅拌了下，然后盖上锅盖，“骂你没什么必要，一般来讲，我不会做这种没必要而且给自己增添负担的事情。”

“起码你骂我能解气？”楚立姝趴在旁边的料理台上，侧头看着何璎，“人的感情是需要发泄的，你这样一直憋着很容易得心理疾病哦。”

“你懂得还挺多的。”何璎点点头，“你是人类吗？”

“……你问得是不是太直接了？”楚立姝猝不及防被噎，“我是不是人类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没什么影响。”何璎痛快的回答道，“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如果你是人类的话，是以什么方式操纵自己的的数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