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几十年的力气，朝他笑了一笑，揉了揉泛红鼻子，突然笑的如少女般明媚：“你冬天的时候，腿也喜欢疼，你也记得晚上多盖点被子，啊？”

“对了，你不是一直疑惑...我和你一起生活的好好的，你待我那么好，把我从乡下接出去，还给我扎风筝玩，给我捏糖人，讲故事，买花戴...我为什么要跑到皇宫选秀吗？那一年的春天，我知道昆仑山上有你需要的灵芝，马上就到你的生辰了，我不能光给你做好吃的，我长大了，得送你一些贵重点的东西。”

“我啊，那天徒步跑了很远很远...我跑到了昆仑山，遇到了一个男人，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就是皇上，就和他聊天，跟他聊了很多，聊到了你，后来我没有采到你要的灵芝，只能失落的回了家，后来那个男人就趁着你不在来找我出来玩，有天你离开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他跟我说你受了伤，中了毒，只有宫里有解药，他要我参加选秀，要我进宫，他跟我说...只有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只有当上皇后，我才能拿到那解药。”

“可是...当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得到了那个位置的时候，我也知道了，宫里并没有解药，那个男人骗了我...他骗我离开你，骗我呆在他的身边。”

孙栖说到这里，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你现在是不是能对我说说，那个时候，你为什么离开了那么久？让我以为你真的中了毒？我们都年龄不小了，该看透的也都看透了，有的执念...也能看透了，把一切都说明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清流唇角微扯了扯：“那年春天，你跟我说，你喜欢雪莲花，想要看看传说中最美的雪莲花长什么样，我就去给你采了，我一共采了十朵，捧着回来的时候，是你离开的第一天，之后我一直在想，若我能少采一朵，是不是就能拦住你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啊？等你找到了那个女人，能不能带来让我看看？”

“你看她做什么？”

“我想要看看，我有哪里是跟她相似的，想要看看你当初为什么会认错，师徒一场，我会给你们办一场不错的婚礼，你知道的，我现在是东粤国的太皇太后，我什么都有，不管你们需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们。”

孙栖浅笑嫣嫣的朝他望着，似乎是真的看透了一般。

“好。”

清流薄唇轻勾起了一抹笑意，点了点头。

“不用谢我，有什么可谢的，你把我养大，应该说谢的是我。”

“我没说谢你。”

“啊？你没有说吗？不好意思，听错了，听错了...”

孙栖缓缓低头，朝左边扭了扭，趁着清流不注意，迅速擦了一把泪，咬了咬下唇，吸上了几口气，从树上摘掉了一朵花，双手有些颤抖，随手掰扯下了一大半的花瓣，在空中慌了慌，猛地塞到了嘴里，在清流看不见的方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顺着脸颊落到了地上，再次转过头朝清流望去的时候，只有满脸的灿烂，看不见一点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