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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船上凑热闹的逐一散场，纪思语意犹未尽，并不想就此回去。

“怎么，看了这么久，还不够？”常忆年问她。

她倒也不否认：“南境真好玩，这些在皇城，可都看不到。”

“你还真不念家，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带六妹在宫中换了个院子住了两天，她就哭着嚷着说要回去，眼睛肿了一整天都没褪下去。”

再提起六公主，仿佛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从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可人却化作一堆白骨。

纪思语鼻子一阵酸涩：“对不起。”

他揉揉她的头：“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提起，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照顾好她，等到她出嫁。”

纪思语不由得想起纪萧，常忆年疼爱六公主，正如纪萧疼爱自己一样，用宽广的胸怀，包容自己一切的小脾气，为之挡风遮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自己欢欢喜喜的披上嫁衣。

她感叹道：“从前我总是嫌大哥和爹太过严厉，如今却觉得，能时时见到他们，知道他们平平安安的，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你都不知道，得这么多人真心疼爱，别人是有多羡慕。”

“你不也是，皇上，怡妃，还有宫中那么多人，不都疼爱你吗？”

“你说呢？”他笑笑，静静的看着她。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里头透露出太多无可奈何，她不懂其中的含义，但她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说些让他高兴的话。

“别人我不知道，可我疼你啊，你有我，不就够了吗？”

她歪着脑袋，笑嘻嘻的伸手想学着他弹自己的样子，弹他的额头。

常忆年心头一阵感动，一把拉过她伸过来的手，连带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你说的，不许反悔。”

纪思语见他跟个孩子似的，反手回抱住他，拍了拍：“等回去了，你带我去祭拜下六公主，好不好？”

常忆年终于露出温暖的笑容：“好。”

两人同骑一马，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纪思语却发现这似乎不是回缘来客栈的方向。

“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

“不对啊，肯定错了，来的时候这河水是顺流的，现在回去，怎么还是顺流的？”

常忆年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没说回去，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