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徐咏递过一个盒子,在他面前打开。
常忆年低头一看,是一只沾满污血的眼睛。
“南宫造器的仇,得报。”徐咏说。
常忆年拿过盒子,想也不想便把那眼珠子倒进了湖里,叹息道:“宫主若料到有今日的下场,当初是千万不该放了本王,女人,终究是有软肋。”
徐咏退开一步,深表诧异:“王爷怎知宫主是个女人?”
“只有女人,才会心软放过不该放的人。”
徐咏懂其意思,同情之余,只道她终究是咎由自取。世上纷争本就残忍,所谓舍得,有舍才有得,南宫造器的宫主未舍伤及某人,得的,便只能是自己的苦果。
“王爷,眼下南宫造器的所有火器都已经由窦坤控制,只待王爷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北运而上。”
“不,火器只是最后的选择,记住,但凡能用手段解决的,就绝不要轻易大动干戈。毕竟皇上,还不至于太眼盲耳聋。”常忆年转过身来,掐灭了袅袅细香:“何况火器威力非同小可,一旦动用,势必伤及无辜,这也是本王命你将南宫造器彻底绞杀干净的原因。对了,快过年了,纪尘松他们,快回来了吧?”
在这一场场血腥的暗中角力中,常忆年始终放着吕达没有用。
他的父亲是太师,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本该好好加以利用,可同时,他又与殷大将军之子殷景新交好,殷景新再怎么大事不管小事不问,始终都是殷采易的哥哥,多少让常忆年有些顾虑。
可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对他来说,吕达不是不能用,而是不想轻易用,也算是给常梦怀留一点情面。
毕竟她生前说过,手足之间不该相争,都如年哥哥与梦怀之间这般相亲相爱才好。
想起常梦怀,常忆年忽然发觉,已经许久都不去看望她了,也不知她在那边,冷不冷,有无人陪着说说话。
答应带纪思语一起去祭拜她的承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履行了。
祈安王府里,常忆年更上了下人制的新衣,通体白色暗纹,和以往的大有不同。
他自己觉得很是满意,就是不知道纪思语满不满意。
“碧珠,纪四小姐可从平郡王府回去了?”他问。
“嗯,今日刚回的。”碧珠回话。
常忆年理了理衣服:“那好,这就陪本王去见一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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