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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兮风喝着热茶缓了缓那阵咳意才说道:“不妨事,不过是昨日出门吹了阵风而已,已经喝过药了。”
叶景云叹了口气:“你这身体打小就这么弱,精细的养了那么久也不见好,老是时不时的咳几声……不是,那些个太医到底上没上心?还有我让人给你送过来的补药,那些太医看过没,都怎么说的?”
沈兮风抱着小暖炉坐在炭火盆边说道:“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这么多年喝了那么多药已经大有好转了,只不过现在是冬季,一不留神吹阵风咳几声罢了,比起以前一吹风就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好太多了。”
叶景云就坐在旁边听着沈兮风的话,心里琢磨着在怎么调养调养这小病秧子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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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越来越近了,立储大典也都准备好了,四地藩王也快进京了。
叶晟在御书房里边批奏折边问着金顺:“永和宫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金顺立马回道:“回禀皇上,奴才昨个去看过了,永和宫已经全部修整好了,炭火盆都提前烧上了。”
叶晟看了一眼金顺:“嗯,那边多派点人过去,明白了吗?”
金顺低着头回道:“明白,奴才这就去安排。”
叶晟点了点头:“去吧。”
既然来了京都,自然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金顺不仅贴身伺候着叶晟,还担着内务府总管的职,任谁见了都得喊声“金顺公公”。
这刚到内务府,里边当差的大太监连忙跑出来:“金顺公公,您来了?来来来,您里边坐。”
说着将金顺迎了进去,殷勤的擦了凳子,倒了热茶放在金顺面前才说道:“公公,您这要是有什么事儿直接差人来吩咐一声就好,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这不累着您吗。”
金顺哼笑一声:“杂家就是来看看永和宫那边怎样了?皇上今儿个专门问起来了,让人好生注意着,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奴才明白,这就给永和宫那边放一些机灵的人,保准有什么风吹草动,您这儿第一个知道。”
金顺看着眼前低头哈腰的人笑了笑:“明白就好,行了,其他也没什么事儿了,杂家这就回去了。”
说着便往外走了,刚走没几步,金顺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说道:“对了,立储大典时太子殿下的衣裳做好了吗?”
紧跟着金顺脚步准备送金顺出门的大太监差点撞上去,硬生生停住了脚说道:“公公这您放心,衣裳早早就做好了,十位绣娘不眠不夜的做了半月,奴才盯着呢,保准差不了。”
金顺点点头:“没问题就好,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你这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奴才明白,这事可错不了,掉脑袋的事,奴才盯的紧着呢!”
金顺哼笑一声,将拂尘搭在胳膊上,慢悠悠的走了,四地藩王马上进京了,这内务府也少不了忙的。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四地分封的藩王都在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到京都了。
叶晟接到消息后,想了片刻,还是让沈郁昶和林国公一起带着骠骑营的副将还有五百士兵,出城五里去迎那四位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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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兮风最近也没得闲,他爹沈郁昶上完朝还得去尚书院教导叶景云,回府的时辰是越来越晚,有时都到戌时了。
但是接近年关,来府里送礼套近乎的人不计其数,沈兮风每天都得打发好几波人。
不过今日来的人还真不能就那么轻易的打发了,沈六刚才来报说,今日来的是林国公府世子林远落。
林国公府,七王爷信王的外家,信王叶世和皇帝叶晟一母同胞,不过信王此人闲云野鹤,于其夫人住在京郊林间,无召不入京都。
严格来说,这林远落也算半个皇亲国戚,算是叶景云的表亲堂弟。
不过,这林国公府也是世代书香门第,一门双榜眼,但是到这代偏偏出了个林远落这么个爱舞刀弄枪的人,成日里不好好读书,倒是登高爬树耍大刀跑的比谁都快。
沈兮风还记得小时候这憨货老找他打闹,也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毛病,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非得动手。
有次那憨货失手不下心把自己给推湖里边去了。幸亏当时是个夏天,没那么严重,喝了几天药便没什么大碍了,若是在冬季,最起码得躺半月。
林国公府当晚就带着这林远落来府上道歉,打那以后,这憨货再也没找自己打闹了。
不过后来听说,是因为自己落水的第二天,林远落就被人套了麻袋给揍了一顿,所以才安分了。
沈兮风刚走到会客厅门口就听见一阵张扬的少年音:“我说你们家少爷是怎么回事啊?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来?”
沈六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门口说道:“林世子莫要着急,少爷就快过来了。”
林远落也是个自来熟,拿起桌上摆的点心就咬了一口,边吃边说:“你们沈少爷平时都这么慢的吗?”
沈六尽职尽责的站那不说话了。
站在门外的沈兮风听着里边的动静,想着今天也就是沈六在这,沈七跟着管家出门采办不在府里,要是沈七在这,这林远落跟沈七估计都已经呛过百八十回了。
没在多想,沈兮风抱着小暖炉便进了会客厅,林远落一看见沈兮风,三两口便吃完手里的点心倒了杯茶咽下去后才说:“本世子都在这等你一炷香的时辰了,你怎么才过来?”
沈七看见自家少爷便躬身行礼:“少爷”
沈兮风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才对林远落说道:“怎么,今日你不用去学堂?”
林远落拍了拍身上的点心碎屑说道:“今天不是藩王进京吗,皇上让我爹跟着去迎人去了,没人看着,我就偷偷溜出来了。”
沈兮风倒是知道这件事,昨个晚间,他爹从宫里回来就说今日要去城外五里处接人,不过当时说的是,只带骠骑营副将和五百将士去,怎么今日这林国公也去了?
林远落看着沈兮风微微疑惑的神情得意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日早朝后,皇上专门留着我爹,说是让我爹跟着沈大人一起去接人。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四个封地,方向都不一样,怎么就在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到了呢?诶,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这也不是咱们能想明白的。”
说完便没心没肺的又拿起一块儿点心塞嘴里:“不过,你家厨子能不能借我几天?这点心是真不错。”
沈兮风倒是多留了个心眼,按理来说,北牧王应该是最晚到的,毕竟他离京都最远,而且现在是冬季,北边偏北的地方都是大雪封路,要想进京,至少要提前半月出发,但按这个时间往前推算,召四方藩王进京贺典的圣旨还没到北边,北牧王就已经出发了?
要么就是,北牧王……他本就不在北镜封地?
林远落看着一脸沉思的沈兮风疑惑的问:“病秧子你在想什么呢?”
沈兮风听见林远落叫的那声“病秧子”,深吸一了口气:“林世子,您还想在试一次被人套麻袋的滋味吗?”
虽说不知道小时候是谁套了他麻袋,但也不影响今天让沈六去套这倒霉孩子的麻袋!
林远落顿时瞪大眼睛:“原来是你?!那时候是你套我麻袋的?!”
沈兮风一脸镇定的说:“林世子说笑了,那时候我还病在床上,怎么可能是我?”
林远落半信半疑的看着沈兮风:“那本世子姑且信你一回,但是你今儿打算套我麻袋是干什么?!”
沈兮风看着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林世子,无奈的说道:“林世子,没人会喜欢病秧子这个称呼。”
林远落一顿:“好吧,我的错,以后不叫你病秧子就是了。”
说完看了看厅外,接着说道:“对了,这个时辰,估计我爹他们也快回来了,我先走了,不然被我爹发现我偷偷跑出来又得罚我抄书,本世子最头疼的就是抄书!”
沈兮风点点头,让沈六去送林世子。
看着两人出了会客厅,沈兮风才紧了紧手里的小暖炉,想着今天林远落的到来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不单单只是偷偷跑到他府上吃点心的吧。
虽然林世子这人是简单了点儿,但今天提点他让他来沈府的人可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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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驿站
沈郁昶看着驿站里四位藩王也有些吃不准了。
四位藩王各自坐一桌,谁也不看谁,将不大的驿馆大堂全占满了,外边也都站满了四位藩王的随行守卫。
沈郁昶和林国公对视一眼压下心里的疑惑笑着说道:“几位王爷路途遥远,可是受累?马上进京了,皇上已经替几位王爷收拾好了住处,替几位王爷接风洗尘。各位一起动身?”
南梁王最先笑道:“有劳沈大人了,早就听闻首辅沈家,三代帝师,今日一见果真丰标不凡。”
沈郁昶笑了笑:“王爷说笑了,王爷才是风度翩翩。”
大冷的冬天,所有人都穿着大氅,只有这位南梁王披着披风,一派的清雅气贵,就是不知道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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