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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喜跟着沈兮风出了大殿,和沈六沈七打过招呼以后才进了大殿。
沈六虚虚扶着沈兮风听着沈兮风的安排:“沈七,你在这等着父亲,今日宴席上父亲也喝了不少酒,务必要照看好,知道吗?”
沈七拱手应道:“少爷放心,属下明白。”
沈兮风点了点头,撑着发凉的身子带着沈六先走了。
回到沈府后,沈兮风就开始烧起来了。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沈六连忙跑去东院,将住在沈府的大夫拎着衣襟就给提溜过来了。
“大夫,少爷怎么样了?”
沈六看着床上已经昏睡的沈兮风着急的问着大夫。
这大夫就是从小照顾沈兮风的宋玦大夫,刚刚睡下就被沈六提着衣领给拽过来了。
宋玦刚搭上沈兮风的脉,还没等仔细诊脉就听见沈六问的话。
“等着!老夫还没诊呢!”
宋玦摸了会沈兮风的脉搏,又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才对沈六说到:“没什么大碍,估计是受了点儿风,有点着凉,你们别大惊小怪的!老夫衣服都没穿好你就给我提溜过来了?!”
沈六忙不迭的道歉:“对不住了宋大夫,少爷突然发热,我也是一时心急。”
宋玦摆摆手:“无事,下次别这么提溜着我就行。我先开服药,你们让人熬着,熬好了端过来想办法喂进去。不然烧不退,夜晚更难受。
沈六拿着宋玦开的方子,直奔后院让人熬药去了。
沈郁昶回府时已经快到子时了,刚踏进府里,就看到沈六端着药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沈郁昶不做他想,换下朝服后直奔着沈兮风的屋里去了。
沈六端着药站在沈兮风的床边,愁着该怎么给少爷喂药,刚刚喂进去的全都给吐出来了。
真是愁死侍卫了……
冷不丁听见门响,一回头就看见沈郁昶进来了,连忙行礼:“老爷。”
沈郁昶点点头,看着床上脸色泛红的沈兮风问到:“宋大夫来过了吗,怎么说的?”
说话间端起沈六手里的药放在床头,将沈兮风扶了起来。
许是身边熟悉的人,沈兮风有些转醒,看见他爹迷迷糊糊的叫了声“爹”。
沈郁昶应道:“嗯,药熬好了,快喝吧,喝了药明天就好了。”
沈兮风皱着眉头喝了药。
小的时候沈兮风就不喜欢苦的东西,每次生病喝药就哼哼唧唧的,每次都得他爹哄着来。
喝完药,沈兮风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沈郁昶这才问沈六:“怎么回事?”
沈六回道:“可能是回府时,路上受了凉,回来没多久就开始烧了,宋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是无大碍,喝几天药就好。”
沈郁昶闻言点了点头:“最近几日看着他点,别让他乱跑了,等病好了再说。”
沈六躬身应道。
沈郁昶掖了掖被角,这才回了书房。
晚间宴席上北牧王提的军饷一事,还需和户部清算,明日早朝又有的忙了。
沈兮风一直睡到第二日快午时才悠悠转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没那么热了,才收拾好自己后便出了屋子。
午时的太阳光直晃晃的照了过来,刺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沈六刚好端着熬好的药进了沈兮风的院子:“少爷,该喝药了,宋大夫昨晚开的方子,特别嘱咐让您按着时辰喝。”
沈兮风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直皱眉头,打小就喝药的日子真的太苦了,他到现在依旧不喜欢苦。
他依稀记得昨晚他爹来过他屋子里,皱着眉头喝完药,问着沈六:“我爹早朝回来了吗?”
沈六回道:“老爷刚回来不久,这会儿在书房里。”
沈兮风点了点头,然后把碗递给了沈六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的沈郁昶,手里拿着一枚铜钱翻来覆去的看着。
沈兮风敲了敲门“爹?”
“醒了?进来坐吧,别在冷着了。”
沈兮风进了书房发现他爹手里的铜钱,不由疑惑的问道:“这不是铜钱吗?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郁昶把铜钱递给沈兮风:“你看看这枚铜钱,有什么不一样?”
沈兮风看着手里的铜钱,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新铸的铜钱?不对,这上边没有官印……这是私铸的铜钱?!”
沈兮风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爹,不知他爹从哪里得到的这枚铜钱,私铸铜钱可是死罪。
沈郁昶点了点头:“确实是私铸的铜钱,而且还是户部征收的赋税里发现的。”
沈兮风一愣“赋税里发现的?!”
沈郁昶拿起那枚铜钱摆弄着说道:“今日早朝,皇上提起昨晚北牧王说的军饷一事,让户部拨银两凑军饷,结果户部尚书得令去清点的时候,发现了这些私铸的铜钱。”
“征收的赋税送往京都交界接后,还没来得及编整,存放的仓库便莫名起了火,账册和封条都被烧了,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私铸的铜钱到底是哪边的赋税。”
“底下人怕担责任,便把这些私铸的铜钱散开掺在其他地方的赋税银两里,试图蒙混过关,结果被发现了。”
“皇上已经下令。令刑部户部兵部三部严查。”
沈兮风想到北牧王昨晚提的军饷一事“那军饷的事,皇上怎么说的?”
沈郁昶放下那没铜钱后才说道:“皇上的意思是先开国库,拨军饷,让四地藩王尽快离开京都。”
沈兮风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让他们尽快离开?”
沈郁昶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才说道:“让他们先离京,免得他们在彻查铜钱一事里做什么手脚。”
沈兮风看了一眼他爹,良久才问道:“皇上……就没想过这些私铸的铜钱,可能是某地藩王的赋税里的?”
沈郁昶叹了口气:“就算我们怀疑是他们又如何?我们没有铁证,在这个关口,依旧办不了他们。而且,既然有了怀疑,让他们回去,才能让探子暗中跟着他们搜集证据。不然,让这些藩王一直呆在京都,对京都来说并不是好事。”
沈兮风了然的点了点头。
沈郁昶接着说道:“大概这三日,皇上就会让藩王离京了。”
“三日?这么快?”
“嗯。”
一时之间,沈兮风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四地藩王,兵马钱权,都已经有了,还想要更多吗?
沈兮风摇了摇头:“这庙堂这么累人,为何这些人还是不断滋生着欲望?不累吗?”
沈郁昶看着自家儿子笑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名利面前保持本心,有了欲望,自然会被欲望驱使着让他们不择手段。”
“兮风,你知道我们沈家,为何三代帝师,盛而不倒?”
沈兮风愣了愣,不知作何回答。
沈郁昶抬眼看着沈兮风良久,才慎重的说道:“我们沈家世代文臣清流,只忠明君,尽百姓事。历经三代帝师,身后是所有的清流文臣,所以我们需独善其身,才得明哲保身。”
沈兮风听着他爹的话,想了良久才说道:“父亲说的,孩儿明白了。”
沈郁昶笑了笑,并未多说其他,只是让他先去休息了,病还未好彻底,需得好好休养。
沈兮风慢慢踱步在回廊上,想着他爹刚才说的话,“需独善其身,才得明哲保身。”
……
御书房里,叶景云正跟着他父皇批着奏折,但是,他时不时的老望着窗外,看着时辰。
叶晟看了眼他儿子,倒是知晓他儿子为何这样,不过是沈家那孩子昨个夜里回去时吹了风着了凉么。
暗自摇了摇头,若沈家当时生的是个女孩儿,那该多好啊。
不过,现下看来,他儿子对沈家那小公子也是上了心啊。
沈家那孩子也算朕从小看着长大的,虽面上看起来淡漠疏离,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执拗,诶……
叶晟实在看不下了,便直接开口:“若是担心,就去看看,在这儿望什么?”
叶景云一愣,立马回道:“父皇,儿臣看完这些再去。”
叶晟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行了,担心就去看看吧,这些也不着急,这次别爬墙,走正门!都是堂堂储君了,爬墙成何体统?!”
叶景云连忙站起来:“儿臣晓得,儿臣告退。”
叶晟看着他儿子急匆匆的背影叹了口气。
若不是生在皇家,他倒是不介意这俩孩子。
只不过,生在了皇家,有些事就由不得他们了啊……
沈兮风刚回到自己屋里,就听见外边沈六的声音:“见过储君殿下”
话音刚落,就见叶景云径直走了进来。
沈兮风愣了一下,笑道:“储君殿下怎么来了?”
叶景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沈兮风:“可是昨日受了凉?大夫来看过了吗?”
沈兮风回道:“昨个大夫已经瞧过了,不过是受了点凉,不碍事。”
叶景云这才放下心,“没什么大碍便好,怎的又叫我储君殿下,叫我景云就好,以前是怎样,以后就是怎样,不必改口。”
沈兮风敛下笑意说道:“殿下,礼不可废。”
叶景云看着敛下笑意的沈兮风不由有些气闷,半晌才慎重说道:“我不管什么礼不礼的,在你这,没有什么礼可言。以后,不管我坐到哪个位置,在你面前,我就只是叶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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