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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头部分赫然刻着一个“南”字。
沈兮风渐渐的收紧了拳头,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可现,嘴里喃喃道:“南梁王府?呵,好一个南梁王府,好一个北境狄子,我沈兮风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蓦地,沈兮风手撑在地上,低下了头,随即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少爷?!少爷?!叫宋玦!叫宋玦大夫!”
沈七连忙运起轻功跑去东院请宋玦去了。
沈兮风这时慢慢的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然后慢慢的将白布盖在了他爹沈郁昶的身上……
闭了闭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轻但却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忠叔,挂白绫,发讣告!”
刘大胜将沈郁昶的遗体护送到沈府以后便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皇上,臣……去迟了一步,没能护住沈大人,沈大人……已经遇害了。”
叶景云正批着折子,闻言,手顿在半空中,红色的墨点晕染了写满黑字的纸张,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
刘大胜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臣未完成圣命,沈大人……已经遇害了。”
叶景云连忙站起来大踏步的往出跑,嘴里还喊道:“金喜!出宫!”
宋玦沉着脸替沈兮风把着脉,越把脉脸上神色越是严肃。
“沈少爷,恕我直言,您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脉象偏弱,气郁胸中,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要出大问题。”
沈兮风有些不在意的收回了手。
“宋大夫,我的身体状况别说出去,这偌大的沈府需要一个主心骨,我不能出任何问题,至少表面上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一丝一毫。所以您看着开方子吧。”
宋玦有些不忍,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
“好,我先去开方子熬药。”
“谢谢宋大夫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本是少年郎的状元喜宴,不曾想却成了白绫悲事。
林国公看着沈家送来的讣告,有些不敢相信。
心中有些不忍,这沈家怕是……诶……
又想到今日是放榜之日,沈家那孩子还是状元……
沈家那孩子的性子他也看的出来,今日过后,这沈家是存是散,都在这沈兮风的一念之间……
“夫人,明日一早,我们便去沈府吊唁吧。”
叶景云赶到沈家的时候,整个沈府已经挂满了白绫。
沈兮风穿着孝服跪在灵堂前,周围挂满了白绫,点着白烛。
“微臣参见皇上。”
沈兮风看见叶景云进了大堂,先是给叶景云行了礼,然后才将燃香递给了叶景云。
叶景云上过香后,看着沈兮风憔悴的脸色,忍不住开口:“兮风,沈大人的事,我很抱歉,你……节哀顺变。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沈兮风垂着眼睛回道:“谢皇上体恤,微臣……无事。”
看着这幅模样的沈兮风,叶景云也有些难受,感觉兮风整个人好像很平静,平静到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种感觉让叶景云很是害怕。
他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沈兮风这幅模样,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断断续续的就开始有人上门吊唁了。
“林国公府到”
林国公带着国公夫人进了灵堂,忠叔将燃香递给了林国公和国公夫人。
两人上完香后,林国公才对沈兮风说道:“贤侄,注意身体,节哀顺变。”
沈兮风回礼:“多谢林国公记挂,晚辈明白。”
林国公叹了口气出了灵堂。
“吏部尚书到”
“户部尚书到”
“兵部侍郎到”
“工部……到”
“礼部……到”
“刑部……到”
……
今日原本是状元游街,结果只剩榜眼和探花郎游街。
沈兮风跪在灵堂看着他爹的牌位,第一次觉得这世间百态让人太疼了。
疼到让人直不起身来。
这时,忠叔端着碗白粥跪在沈兮风旁边说道:“少爷,先喝点白粥垫垫吧,您这快一天了,不吃不喝,受不住的,而且宋大夫的药也马上好了,您还得喝药呢……”
沈兮风慢慢转过头看了眼白粥苦笑着摇了摇头:“忠叔,端下去吧,我不想吃。”
忠叔有些憋不住眼泪,哽咽到:“少爷您就喝点儿吧,老爷已经走了,您得保重身体呀。”
沈兮风听见忠叔的话,眼泪流的止不住:“是啊,爹走了……我还说过要给爹看我的状元圣旨呢……怎么就走了……爹……”
“爹……爹!药好苦……我不想喝……你起来哄哄我啊……爹!”
忠叔四五十岁的人了,现在听着他家少爷这话,忍不住破防了……
这两天,外面多少人是实心来吊唁老爷的?不都是来探沈家的态度吗?
少爷端着脸,硬生生的扛起了沈家……
“少爷,吃点吧……不然您身子受不住的……少爷……”
……
沈郁昶一死,朝中的局势瞬间变得迷雾重重,都在观望着风向。
沈郁昶没了,那撤藩就不一定能成了,还有,最主要的是现在的沈家还能是那个当朝首辅的沈家吗?
所有人心中都挂上了问号。
沈兮风将他爹下葬后,整理了他爹的书房,看着他爹留下的朝堂信息。
这时,沈六来报:“少爷,西平王……来了。”
沈兮风有些不解,西平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入京都,还要来沈家,要知道,藩王无召不得入京。
“请王爷到偏殿,我现在过去。”
“是!”
西平王看着挂满白绫的偏殿,心中划过一丝伤感。
沈兮风进了偏殿“下官见过王爷。”
他这时只是个状元,入翰林院也算个三品文臣,面对着西平王,倒也称得上一声下官。
西平王连忙说道:“不必多礼,本王……只是来送送你父亲,当年你父亲救过本王一命。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所以来送送他。”
沈兮风了然的点点头:“王爷有心了。”
西平王看着一脸平静的沈兮风无有些不忍:“沈家……现在还好吗?”
沈兮风:“多谢王爷挂心,沈家一切都好。”
西平王摇了摇头:“本王今日来,是想跟你合作的。你可以和平撤了西平的番位来奠定你在朝堂的地位,我不要番位但要世袭侯爵之位,当然,不要实权,因为本王也厌倦了这勾心斗角的日子,想远离朝堂。”
沈兮风心底一惊,西平王这样纯属于是将西平送到了他的面前,“王爷为何这么做?以在下看来,这个合作,王爷您讨不到半点好处,反倒是在下平白承了您的情。”
西平王看了看周围的白绫,“算是我还你父亲的救命之恩。况且我只有一个女儿,要这也番位没有什么用。若是日后被别人蚕食,倒不如与你合作。”
“其实,这些事本王也和你父亲提过,但……没想到他先走了……”
“我知道,你父亲的死和南梁王,北牧王脱不了干系,以你的性子,若是让你掌了沈家,定会撤藩,倒不如……做个人情,顺水推舟。”
沈兮风也在心底盘算着现在朝堂的局势,现在肯定有人盯着沈家,若是自己站不稳脚跟,就没办法与北境和江南两地抗衡,而且,他爹书房里还留着很多利民利国的政策,他都要把这些做下去。
“好,王爷,我和您合作,我保证您撤藩以后得侯爵之位,保您世代荣华富贵,但不会让您进入朝堂。”
西平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朝堂我也呆够了,厌倦了,不踏入朝堂,得一个闲置的世袭侯爵之位就足矣了。”
沈兮风:“好,王爷,那兮风便接下了您的这番好意。我们……朝堂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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