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体一僵,随后疯狂颤抖起来。
“我、我们的贱名不容许被神明知晓……这是规矩……”
违反规矩的人类是罪人,会被流放出众神居所。如果她变成戴罪之身,那她一定会、一定会被……!
一想到自己会遭受的折磨,少女便抑制不住地双腿发软,若非不能在神的面前失礼,她可能已经忍不住会哭出来了吧。
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阿贝尔上前几步,摸摸她脑袋:“别怕,不能说就不说了,我再想想……”
位于这个时间轴上的人类只能依附于强者才能生存,她明白她害怕的原因。既然这个问题不能问,那她干脆直奔主题好了——还想套套近乎,居然连开始都这么艰难,严苛的等级制度真是坏文明。
她说:“带我去看看你们吃什么,可不可以?”
她可太好奇了,抓耳挠腮地想要知道为什么吃了会死,眼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可不能就这么让她跑了。
少女露出疑惑的神情,但她不能拒绝神祇,于是点头:“好的,谨遵您的命令。”
“那下次见!”阿贝尔抱着几瓶试剂朝她挥手,“需要的时候我会喊你的。”
“好…好的!”
“对了,还要记得我的床!”
“是的,我这就转告祭司大人。”
得了她的答复,阿贝尔快速跑了回去,当她再次打开那扇小门时,黑色的神明大人依然安安静静跪坐在坚硬地板上,捂着被她撕开的腹部,缓缓注入神力修复伤口。
长着长尾巴的小东西绕在他手腕处,见到她来,吓得尾巴一翘,直往他怀里钻。
阿贝尔一把将它揪出来,拎着长长的尾巴晃来晃去。
“你跑啊,你爸可不会保护你。”她稍微思考了一秒,“也许是,妈咪?”
白发神明:……
“……别这么叫我。”
“好吧。”她把小东西重新塞了回去,捏住药剂瓶口摇了摇,“需要帮忙吗?”
他礼貌点头:“麻烦你了。”
她蹲下身,扯开他沾满鲜血的绸布,聊胜于无地把药剂涂抹在他伤口处。那里已经被他先行处理过了,内部差不多已经止住了血,还剩下皮肉上的外伤,可能是她撕裂的痕迹有些大,新鲜的嫩肉翻卷开来,一时也难以修复。
但是说实话……腹部贯穿后愈合的伤痕不禁让她联想到真正的分娩疤痕,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里停顿了几秒,旋即被自己的想法吓呆,眨了眨眼,紧紧抿住嘴巴,垂着脑袋默默涂药。
这种想法被他知道,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自己会完蛋。
忽然缄默的氛围让他狐疑低头,就看到她低垂脑袋,一丝不苟地为伤口上药,洗干净的手又沾上脏污血肉,混合着苦味的药剂水,连指甲缝里都黑漆漆一片。
他盯着那点小巧的发旋看了好一会,看到她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了,才勉为其难说:“可以了,试剂管都空了。”
被抓包的阿贝尔:……
从刚才起她就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由于刚才自己冒出的大胆想法,她本来就有些心虚,更何况本能让她不要抬头,就这么一直僵持着,结果是被他当场抓住。
她把管子一丢,双腿交迭坐下,打了个哈哈掩盖自己的尴尬:“这不是对你认真点嘛。”
“……”
他神色复杂,低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阿贝尔以为他又要给出什么指令,双手撑地凑近了听。
他禁不住后仰了一点,立刻被腹部撕裂的疼痛僵在原地。
女孩子近在咫尺的呼吸喷洒在他下唇,霎时间酥麻的痒意传遍全身。
他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他说:“……谢谢。”
“不客气。”阿贝尔得到他的道谢,心情有些愉悦,顺势拍拍大腿,“要休息会儿吗?”
他看了看她,又低头看看她盘起的双腿,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看你就这样……”她比划了一下他的跪坐姿态,“不是很好休息的样子,干脆躺我这里吧,他们都说很舒服的。”
长尾巴的小海马拼命拽着他,试图让他远离这个会开膛破肚的凶残家伙,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被半拽着倒在女孩子的腿上。
“是吧,很舒服,对不对?”
她垂首望向他,弯起了眼。
一个人这么说有可能是在哄她,但他们几个都这么说,那就是事实,她的大腿枕起来超舒服的!
非常适合伤患!
被迫蜷缩身体枕在腿上的男性神祇眯着眼,与这位不知轻重的后辈对视。就这么轻易将自己的怀抱与体温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令自己感知到她的柔软、她的心跳,柔和温暖的肌肤悄无声息地驱散他的冷意与紧张,他感到每一滴血液在血管中流淌就像律动的旋律,随着心脏跳动。
如此亲昵的行为,简直是……
目无尊长。
但他并不讨厌。
在她看来,他平静地闭上了眼睛,胸膛微微起伏,脑袋几乎贴近她的怀抱,卸下所有防备的模样,宛如一只黑色的大猫。
是黑猫啊……
她莫名将他和萨杜迦的黑猫联系起来,笑了。
撸猫的手不自觉就揉到他干练的短发上,刚放上去揉了揉,突然意识到手感不对,阿贝尔整条手臂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觉他没有露出一丝排斥,才放心地继续抚摸。
开玩笑,她就是这么得寸进尺的一个人。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