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卫峋没再无视他,只是低声回了他四个字。
“朕赌不起。”
秦望山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他望着如今像是一个工作机器的卫峋,最终,还是把剩下的话全都烟到了肚子里。
早知道那天晚上他就应该跟着陛下一起去皇陵,就算踹不到先皇的尸骨,对他的陵寝啐一口也是好的。
……
江遂坐在马车里,江六跟在外面,末羽则跟他坐在一起,江四在他醒的第二天就走了,如今形式紧迫,她比以前更急,底下人都要听她的命令,如今找解药是第一要务,她不敢有一点耽搁。
末羽凑在江遂身边,手里还拿着那件鹤氅,她的语气就跟哄小孩一样,“王爷,穿上吧,这天多冷啊。”
江遂还在气头上,他瞥了一眼那件衣服,然后立刻移开目光,“不穿。”
末羽劝不动他,只能干着急,而江遂保持着望向街道的姿势,过了一会儿,他又把目光移了回来。
末羽一喜,以为他是改主意了,其实不是,江遂只是看着这件衣服,想起了某个批命还挺准的小道士。
鹤氅本就是道教沿袭下来的衣物,过了好几百年,才逐渐流入俗世,想起寒芦,就免不了的想起他那神奇的批命。
三重桃花,一重更比一重强,最后一重还有性命之忧,厉害了,全都应验了。
安静的坐了一会儿,江遂突然直起腰,他敲了敲马车,车夫立刻勒住缰绳,江六撩开帘子,“王爷,怎么了?”
“不回王府了。”江遂回答。
如今王府一个人都没有,江追住在顾风弦府上,江一带着江七去城外了,江七现在已经完全暴露,再住在竹林里也没有意义。就连世子,都已经被接进宫里,现在的王府就是一个空壳,他回去也没意思。
末羽脸上的欣喜不作伪,她连忙问,“王爷,咱回宫?”
江遂摇头,“不回宫,去祭坛,本王要见国师。”
祭坛不也是在皇宫里面的么,就是离承明宫远了点。反正只要不回王府,末羽就觉得很开心了,她吩咐车夫掉头,江遂拦住她,又对车外的江六说了一句:“你回王府,把我房间里的一个小香炉拿回来,暗金色,半个巴掌大,晃一晃能听到珠子碰撞的声音。”
江六眨眨眼,立刻去办了,末羽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她还在致力于让江遂穿上鹤氅,心里想着别的事,江遂没再坚持,等到了祭坛,他让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只身一人来到国师住所。
国师不在,只有童子正在拿着拂尘打扫房间,不再把国师当做神棍,江遂对这里也有了敬畏之心,他对童子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劳烦禀告国师,摄政王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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