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不管这府上的事,如今这权利是在她一人手中,虽是姨娘,却做着正室的事,她所住的茗叶院也是府中最大的,但柳汐并不觉得欣喜!
今日,当地听闻洛宁公主来府上拜访时,她的心便再也静不下来了,与贺烟有关的一切,叶元都极其珍视,便是贺烟十多年前住过的院子,叶元都派人打理的极好!
柳汐知道,若不是叶氏一族的荣辱都在国公府,叶元或许也不会呆在这府中,她与他成婚十二年,柳汐自然是了解叶元的!
祖宗的基业功勋是叶元不能舍弃的东西,即便叶元有多爱贺烟,不也是应了临渊帝的要求杀子了吗?但柳汐知道以叶元在意贺烟的模样,那孩子叶元怕是也舍不得的,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
叶嗷正坐着,手执毛笔抄写着经文,他上次写这个,父亲是笑了的,还留下了他所抄的经文,这一次他想着在多写一些,说不定父亲便会同他多呆些时辰了!
这般想着,叶嗷便书写的更勤了些!一旁柳汐见了,一脸不解,她方才不是让儿子抄写唐诗吗?怎的又抄起了经文!
柳汐走到近前,拿起叶嗷抄写的经文原本,疑惑道:“本是让你抄写唐诗的,怎抄起了这个?”
叶嗷放下毛笔,恭敬道:“回母亲,孩儿想多写经文讨父亲欢心!”
柳汐一愣,她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她不动声息的将经文原本放下,对着叶嗷宠溺道:“你父亲心中自是喜欢你的,若是不喜,怎么耐着性子同你讲解诗中的含义!”
“母亲怎知父亲同我讲过!”叶嗷问道!
柳汐放书桌上翻出,前几次叶嗷所写的书法,淡淡笑道:“这张是你上月写的,你父亲夸你的书法精近了不少,赏你了不少东西,还同你讲了诗中的含义!”说着又拿出另一张道:“这张是你昨日写的,你父亲考你的问题,嗷儿都答对了,你父亲说以后便是将国公府交给你……也是可以的!”
柳汐神色黯然,丝毫也不觉得欣喜,即便她亲耳听到叶元说要将国公府交给叶嗷!
但叶嗷却不知母亲是如何知道的,他又没有带别人一起去清叶院!他不知道的是,每次他去父亲那,母亲都会站在屋外,不出现也不打扰!只是安静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叶嗷见母亲神色不对,便用小手拉了拉母亲的衣袖,稚声道:“母亲,我这次多学一些东西,等父亲一高兴,再央求父亲来茗叶院用饭好不好!”
柳汐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不必这样做,嗷儿常去陪你父亲便好,他一个人在清叶院也缺个说话的人!”
柳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叶嗷好奇的看向母亲,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和母亲见面,也不明白母亲明明念着父亲,却又不去清叶院瞧瞧。
叶嗷疑惑道:“母亲为什么不自己去同父亲说话呢?”他年纪尚幼,有些事情还想不明白!而柳汐也不想让叶嗷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的疼爱,叶元便是再恨她,也不至于不理会自己的亲生儿子!
柳汐见外头天色不早了,也不知贺亦落走了没,叶嗷见母亲失神,没有回他的话,便又拉了拉柳汐的衣袖!
柳汐回过神来,暗叹自己今日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我方才同母亲说话,母亲为什么不回我!”
柳汐刚才一时失神,在想别的事情,当然,叶嗷的话她也听见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回他罢了!柳汐转移话题,避而不谈方才的问题,催促道:“快些写吧,写完了明日再去见你父亲吧!”
叶嗷才写了几个字,听得母亲的催促,便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
贺亦落自拿到圣旨,将石砖恢复原状后,便坐回轮椅,让平儿推她出去,因众人都在院外,也看不到屋中的景象,只当是贺亦落故地重游,一时陷入回忆中罢了!
顾楚辞在院外等了些时候,这叶国公就是不许他进去,他没有法子,只好待在外头,直到见贺亦落出了房门,他才上前去迎接!
顾楚辞向屋内望了一眼,仔细记着房中的摆设,讨好道:“亦落,你若喜欢这地方,大不了,我们替你造一个便是了,这样一来,你也不必跑这般远的路!”
平儿翻了白眼,没好气道:“我家小姐若是喜欢,难道就不能自己去造吗?宋小公爷可真闲!”
平儿可真渭是气氛毁灭者,贺亦落也听府上的人说过,她昏迷的时候,平儿也是将顾楚辞拒之门外的,也只有平儿才敢这般对待宋国公府的小公爷吧。顾楚辞若不是心中紧着贺亦落,大概也不会待平儿这般和善,这便是爱屋及乌!
平儿将贺亦落推到院门前,没有搭理顾楚辞,只见她看向叶元,笑道:“我方才见了房中的摆设,有些不明白,叶国公可否向我解释一下!”
贺亦落也不管叶元答不答应,让平儿推着自己,又回到了房中,叶元无奈的跟在后头!而顾楚辞却被叶文叶武挡在了落叶院外!
房门紧闭,叶元进到房中,贺亦落见后头没人跟来,想必临渊帝的眼线也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贺亦落指着那石砖的方向,淡淡道:“叶国公,可知这地方,娘亲藏了东西!”
“我知道!”
贺亦落拍了拍轮椅,笑道:“里面的东西我拿了一份,但我很好奇那个空盒子里面装了什么,叶国公可否告之?”
贺烟离府那日,他便发现了,可那盒中本就是没有东西的,许是贺烟离开时,带走了吧!
叶元道:“我看到这盒子时,里面便是没东西的,许是她离开时,带走了!”
贺亦落笑意顿生,试探道:“叶国公,难道不想知道,这里面本来是放了什么东西吗?”
叶元被调起兴趣,上前走了几步,问道:“我即便十分想知道,亦落,你怕是也不会告诉我!”
“叶国公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这一次,你却是猜错了,若是往日,我一定会对你避之如蛇蝎,可现在却不会,我想知道你为何会对临渊帝言听计从呢?如今你若还是说放不下国公府,我自是不会信的!”
叶元认真打量着贺亦落,他从未正眼瞧过这孩子,如果看来她眉眼间像极了贺烟,贺烟教出的孩子怎会是凡品,这孩子去殊同道观待了六年,怕也是贺烟交代的吧!
叶元不在伪装,叹息道:“终究是她教出来的孩子,倒是比我聪慧多了,我年少时若能像你如此,也不必被贺恒玩弄在股掌之间!”
叶元对临渊帝只有恨意,此时更是直乎其名!从熙宁元年到熙宁十六年,或许还要更早一些,临渊帝贺恒于他而言,是他睡梦中也想除掉的人,这人明明是临渊的皇,却不善待他的子民!
叶元想除掉他,却也只能想着,谁让他是国公,人家是皇帝呢!叶国公府一门三相,世代为将,却止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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