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故来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向他袭来,他睁眼瞧着窗外的风,将自己的心摔了无数次,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将父亲的错,强加在自己身上,他的善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他该赎罪!
那个他曾唤过无数次父亲的男人,李故来亲手将他引入迷局中,不久之后,他成功了,可是李故来从未原谅过自己,即便他从未做错什么!
这位心善到骨子里的世家公子,终究不能原谅自己是恶魔的儿子!所幸,这茫茫人海中,有一人懂他,安平王府的护卫白山潜入他的院子,似乎并不惊讶,他还未入睡!
白山将药递给李故来,轻声道:“小王爷说,公子无错,莫要自责!小王爷还说,让我将这药给公子!”
李故来接过药,白山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李故来哑声一笑,将瓶中的药倒出一粒来,入口即化,只片刻药效到了,他便入了梦香!
白山确认他熟睡后,才起身离开,临走时白山将李故来院子里的门窗关好后,便回了安平王府!
贺子渊还未入眠,他在院中等候着白山回来复命!“他可吃药了?”
白山恭敬道:“公子吃过了,如今业已熟睡!”
贺子渊淡淡一笑,说道:“有劳你了,明日你便在府中休息一日吧!不必跟着我!”
白山俯身一拜,便离开了!
贺子渊打着哈欠,正准备回屋,却瞧见安平王穿着夜行衣从屋外回来,贺子渊笑道:“父王又去哪里做贼了,收获如何?”
自从安平王恢复正常后,还是第一次穿着夜行衣出府,也不知是去做什么的。
安平王心情大好,自豪着说道:“去忠国公府放了一把火,这阵子李齐怕是会低调些了,为父进不去皇宫,先让李齐吃吃苦头,头疼一下,还是可以的!”
贺子渊怕他误伤了李故来,急忙道:“父王,你没有烧故来的院子吧!他睡的沉!”
安平王摇了摇头,微微道:“你父王我又不是傻子,就是将忠国公府都烧完了,也不会动故来的,你不必担心他!我烧的那院子隔他很远,他安全的很!”
这番话让贺子渊更加疑惑了,也不知安平王烧的是哪里,他问道:“父王在何处放了火?”
安平王淡淡道:“就是那间废弃的院子,这地底下可真不干净,为父只烧了上面,如今成了废区,可这地底下还好好的,李齐怕是不敢让人去清理这院子,否则让人发现了密道里的秘密,他就完了!”
当然,安平王没有说他刚进去,就被瞿九抓住,这种有损形象的事,安平王自然的隐去!
贺子渊半信半疑,安平王武道荒费了八年,这胆子却没变小,放个火,还自己亲自去,贺子渊打探着说道:“父王这一路就没被人发现?”
面对着贺子渊不信任的眼神,安平王坦然道:“你父王是谁!怎会被人发现呢?”
贺子渊轻笑出声指着夜行衣肩角的灰手印,笑道:“父王肩上的污渍,难道也是自己弄上去的?”安平王闻言便看到肩上的手印,许是瞿九发现他时弄上去的!
安平王尴尬道:“子渊啊!你有所不知,这中间是有点小插曲,为父只是让一个人发现了,只有一个哦!还好是盟友,子渊你与洛宁公主合作,真是好眼光,也不知她从何处找来的高手,既然可以在李齐的手下做事!”
这件事,贺子渊到没听贺亦落说过,下次再见时,问一问吧!贺子渊见安平王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下一次,可不能让安平王这般不顾危险!
贺子渊严肃道:“父王下次要做什么,先同我讲讲,这一次只是父王运气好罢了!若是公主不曾派人过去,发现父王的是敌人,又该如何?”
安平王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毕竟八年未出府了,有些东西还是生疏了,安平王意识道问题的严重性,小声道:“为父,会顾全大局的,子渊,你早些休息吧!”说完,安平王逃也似的离开了!
贺子渊瞧着父王的背影,微微一笑,所有的事态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那一天不远了!
……
天明时分,忠国公府的火刚刚被灭!忠国公李齐黑着一张脸,怒气十足,他对着李叔询问道:“怎么回事?”
李叔自责道:“是属下无能,让黑衣人潜了进来,将这院子烧了,属下打不赢那人,所幸九师傅相助,将属下和八师傅从火灾中背了出来!”
瞿九此时脸已经被熏黑,他蹲坐在废区旁,玩着灰土,不亦乐乎,若他不是装成傻子混进来的,或许忠国公会怀疑他,可是哪有正常人的大人坐在地上玩土的,这傻子瞿九装的如真的一般!
忠国公怒斥着李叔道:“那黑衣人呢?”
李叔急忙跪下,低头道:“那人武功太高,属下被他打伤,未能抓住他!”
忠国公指着瞿九,说道:“你和他两人,都拿不下一个人!”
李叔将头低的更低,为难道:“是属下拖了后退,九师傅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了一掌,便无力在追!请国公爷责罚!”
忠国公正值盛怒,他咬牙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这院子被烧了生气吗?他哪个院子都不动,偏偏只烧了这个院子,如何让我不生气,这院子下面是什么,你莫要忘了!”
李叔闻言浑身颤抖,将额头贴至地面,磕头道:“求国公爷,饶了属下,属下一定会查出那黑衣人的身份!”
忠国公邪笑道:“饶了你,听凭你跟了我三十多年么!你还不明白吗?如我这般饮血上瘾的人,是不会有心的!”
李叔心如死灰,他不曾想过他用心侍奉三十多年的人,这般轻贱他,在忠国公眼中,他连条狗都不如,他为他做了那么多恶事,值得吗?
忠国公持着剑向李叔刺来,毫无征兆,瞿九本想出手救下他的,但忠国公的剑太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李叔含着恨紧盯着忠国公的方向,没有温度,渐渐冰冷……
忠国公提着剑向瞿九走来,将剑架在他脖子上,略微思索后,忠国公扔下剑,缓缓道:“将李叔扔到乱葬岗吧!他犯了错,便自刎了!”说完,忠国公扬长而去!
他不杀瞿九,只是想留一个帮自己寻“血源”的助手罢了,最好是一个傻子,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忠国公离开后,瞿九松了一口气,他方才差一点就要动手了,差一点就要暴露了,他赌了一把,还好他赢了!
瞿九起身去探李叔的鼻息,却发现这人已经没救了,他为忠国公李齐干了一辈子的恶事,似乎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会被李齐一剑了结性命!
瞿九将昏迷的八师傅安置好,然后将李叔的尸体运到乱葬岗,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乱葬岗立着数不清的简陋墓碑,无数个凸起的土坟就在那,一望无际,今日的乱葬岗没有无名尸骸,他们全都入土为安!
瞿九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李叔的尸体埋下,他将土坟堆的很低,比周围的土坟都低,似在让李叔赎罪,这乱葬岗中妄死的人有一半与忠国公府有关!
做完这一切,瞿九在原地诵起了佛经,他不是和尚,也不是傻子,他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而在今日他突然明悟诵经里的真谛!瞿九诵的经文不全,只是以往在名山寺时,听过云清方丈诵过几次……
此时,瞿九将自己所知道的经文都念了出来,他像个虔诚的祷告者,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却又想做些什么!
只求那盛世早些到来,让临渊的子民,不再卷入纷争,不再被迫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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