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事好像已尘埃落定,但唐竽的心始终漂浮,不上不下。
他联系上了陆盛,告诉了陆盛他现在在海南,还有这边发生的事情,也跟自己的失约道歉。
电话那边的陆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知道唐竽的阿婆走了,心又被提了起来。
唐竽几天没来上学,每每经过6班门口都有些不适应,以往他习惯性的走到窗边就往教室里看,看到唐竽就要把他给拉出来,拉着他课间去外面走走,不至于一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都待在教室。
想到之前唐竽每次被自己拉出来,脸上的不情愿,到后面只能随着他的无可奈何,陆盛就觉得好笑。
唐竽很多时候不会主动,都需要他的“强迫。”
不知不觉他走进了8班教室,坐在他男朋友的位置上。
他男朋友的桌上很干净,放眼整个教室望过去,每张桌子都堆满了书和各种习题资料,他男朋友把更多的资料书放在寝室里,只在教室里放着一周要用到的资料,而课本整整齐齐的放在桌洞里,到这个时候教材对他们也没什么作用了。
好久没和他男朋友一起上课了,说实话还是怪想念的。
他们买的资料书同步,都是在几家书店买的一样的,翻开他男朋友的习题,诶,他男朋友欠很多没做啊,之前他们的进度完全一样。
手机上面的聊天记录是昨晚他们的互道晚安,也不知道他男朋友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过,那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男朋友一定很难过,他男朋友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不亲,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只剩他阿婆一个亲人,而现在阿婆也去世了,他男朋友这会儿肯定很难过,说不定正躲在哪个角落哭呢,可惜他现在不在他身边。
不在他身边……
手机滑到机票车票,他现在要不要过去,他男朋友看起来很坚强,但也就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十八岁啊,十八岁的那天自己的阿婆离开了这个世界,对他男朋友来说一定难过死了。
想到这里,陆盛脸上的笑容一僵,轻轻地把他男朋友的书放回去,打算今晚回去跟他妈妈说一下,说去外地几天。
“你只有两个选择,我准你参加国内的高考,但是这半年去国外,不然你就现在国内读书,半年之后大学去国外。”
酒店里的气氛很压抑。
唐竽已经跟他爸据理力争了许久,但是这个男人的一旦认定某事,绝对不可能改变。
他觉得很无力,刚打理完他阿婆的后事,唐竽已经全身筋疲力尽,他不想花费力气和唐明清争吵,也知道争吵没有用。
他骨子里刻着唐明清的血,生来就是他的儿子,现在的无力感,一切都源自自己的无用。
他不明白唐明清为什么非要把他现在送到国外,国内外的教育是有偏差,但他不认为能差到哪里去。
他以为自己自己得到第一的成绩就能让唐明清刮目相看,可以改变他的看法,但真是自己天真了。
唐竽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捂着眼睛说:“我会选择你要我念的专业,但我想留在国内。”
“以前你要留在国内是因为两个老人家,现在是为什么唐竽,你告诉我?”
“没什么,在一个地方待惯了,不愿挪窝,而且也就半年时间就高考了。”
唐明清:“你自己也知道就半年的高考,我只让你在国外待半年,还是可以回来参加高考,唐竽虽然你不在我身边长大,但是你毕竟是我的种,你对什么无所谓惯了,所以你现在仍然这么执拗的留在国内是因为那个叫陆盛的小子?”
唐竽身体一僵,捂着眼睛的手也慢慢的颤抖,他松开了手,看着眼前精神不太好的中年男人:“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你毕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上学,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
唐竽心中惊骇。
那些事?指什么,他和陆盛在一起的事,唐明清怎么可能知道,他瞒的很紧,也在学校没露出过破绽,就是经常待在一块的王木木,曾向他们也不知道。
他和陆盛就晚上几次牵过手?难不成被监控拍到,唐明清区调监控了?
他们就连接吻,摸抱都只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
再说,两个男生牵个手也不算什么。
唐竽并不觉得,唐明清是因为这个知道他和陆盛的事。
唐竽不敢太过惊讶和激动,只平静的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那好,既然你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就直说了,你跟陆盛那小子有了超出朋友界限的关系,也是我从小到大的疏忽,我可从来不知道我儿子是个同性恋啊。”
唐竽像被当头一棍,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
唐明清那双精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这件事就是真的。
他儿子真的是个同性恋。
他对自己儿子的感情生活没有兴趣,就算这个时候交往过很多女朋友他都不会管,只要上进心还在,只要还有能力。
只是没想到他儿子爱好独特喜欢男的,他对于自己的儿子性取向虽然不满意,然是也知道性取向这个东西改变不了,所以对于他儿子交往的对象是男是女也不会干预。
但是,交往的对象可以是男的,结婚的对象必须是异性。
唐明清:“我已经给了你两个选择,唐竽,这是最好的两个选择,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大多上的事都能用钱办得到,你那个男朋友现在生活过得不太好吧,就快高考了,你也不想看到什么意外吧。”
唐竽的心慢慢往下沉,心里只觉得好笑。
唐明清这个男人真会抓他的把柄,把他从海南逼来北京,是因为他阿婆,现在阿婆不在了,他又找到了新的把柄。
唐竽忽然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狗,脖子上拴着链子的狗,而那条狗链子无论何时都被唐明清握在手里。
“唐竽,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对你有很高的要求,你也不用露出这么一副难看的表情,你可以不和你的男朋友分手,我也不会干涉你的感情,但前提你要听我的。”
过了很久很久,躺在沙发上的少年才慢慢的动了,酒店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他一个人,他慢慢挪动已经麻了的四肢,拿起茶几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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