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答:“是,没说原因,只是让那丫头去一趟。”
“那丫头最近犯过事儿?她在哪儿见过那位?”
碧云道:“没听说过,要不奴婢传她进来,娘娘先问问?”
荣太妃捏着一颗新鲜的贡桔放在鼻间,摇头,“不必,本宫若是先把人叫进来垂问一番,到时候出了事儿,定会落人口舌。”
碧云笑,“还是娘娘思虑周全。”
“等会儿人走了,你想办法跟福宁宫打声招呼。”
碧桃是荣太妃陪嫁进来的一等宫女,平日里仗着荣太妃在宫里独一无二的尊宠骄纵惯了,哪怕是知道自己即将面见的是大齐太后,也有恃无恐。
可是知道,刚迈进永慈宫的大门,她连太后长什么样儿都没见着,就被两个杂役塞住嘴,按住手脚,直接绑在了条凳上。
连戚对着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拿着刑棍的人扬臂就是一棍子下去,痛的碧桃两眼翻白。
江晚儿把人都遣了出去,自己猫着腰趴在正殿门缝里往外偷看,每打一棍子,她就挤眉弄眼地嘶一声。
啧,看着都疼!
十棍子下去,碧桃已经奄奄一息,被人架着跪到正殿门口。
连戚脚步在正殿门口停住,“太后娘娘,人已经罚完了。”
江晚儿连忙直起身,拉好自己的衣裳,清了嗓子道,“是么?哀家瞧瞧。”
连戚推开门,架着小臂让她搀扶,另一只手自然地从秋桑怀中取过暖手炉给她,“外面凉。”
江晚儿:有被神仙哥哥暖到!
弯腰看碧桃,江晚儿问:“还记得哀家么?”
寒冬霜雪,碧桃却满头冷汗,有气无力地抬头,瞬间愣住。
这是……
“啊!看来是想起来了!哀家确实无权无势,也想蜷着,可是,”江晚儿伸出一只手挑起碧桃的下巴,“宫规它不同意呀。”
碧桃这会儿哪还有之前的嚣张劲儿,色厉内荏道:“我、我是荣太妃的陪嫁,您无权罚我。”
“这样的么?连戚,她说我无权处置。”
连戚眼风扫过碧桃,“挑拨太后娘娘和太妃,罪加一等。”
两个架着她的宫人作势就要将她拉起来继续行刑,碧桃嘶声大吼,“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庆祥宫的人,太妃娘娘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不能罚我!”
“嘉宁长公主到!”
“本宫就说今儿个一早怎么那么晦气,竟有寒鸦在福宁宫上头乱叫,原来还真有糟心的事儿!太后娘娘,本宫不请自来,您是不是也要向许阁老他们告个状,参本宫一本?”
呼啦啦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张扬的女子走过来,黄色缎面缠枝花样的夹袄边儿上缀着一圈白绒绒地狐狸毛,配上金灿灿的步摇,衬得来人肤白胜雪,尊贵华丽。
江晚儿站直身子,老实说,她还是有点怕的。
毕竟,一个没疼,没人爱,没人支持的新婚完璧小白菜,面对大权在握又伶牙俐齿的继女……
完全没有优势好嘛!
掌心下的手臂忽然动了一下,抬头便看见了连戚半垂着眸子的沉静侧脸。
江晚儿挺了挺小胸脯,直起脊背。
“嘉宁长公主能来永慈宫,实是蓬荜生辉。”
嘉宁嗤笑:“可本宫怎么觉着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呢!毕竟私设公堂这种事被人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不是?”
江晚儿谦虚地笑了笑,“私设公堂这种事儿肯定是要不得的,不过哀家不明白长公主此言何意?”
嘉宁看向碧桃,“此人本宫见过几次,是荣太妃的贴身宫女,怎么?后宫什么时候允许随意处置其他殿的宫人了?”
整个永慈宫的人噤若寒蝉,不是他们不想帮忙,实在是层次不一样。
什么时候见过神仙打架,小鬼儿往前凑的。
“哦,那哀家宫里的人若是现在骂长公主一顿,是不是你也不能处置?”
嘉宁被噎的一窒。
僵了两息,“那怎么一样!他们若是有意冒犯本宫,本宫还能放任他们藐视我皇家的威严?”
江晚儿被这双标继女气得脑仁儿疼,后退两步,用下巴指了指碧桃,“这个宫女,在宫里公然威胁哀家,难道就不算藐视皇家威严?难不成哀家是个假的太后?”
嘉宁眉头一拧,显然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她威胁……太后?”
江晚儿不情不愿地低头嗯了一声,再抬起脸的时候,已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哀家从进宫以来就没逛过皇宫,前儿个好容易出门一趟,此女公然在皇宫打罚下人不算,还嘲讽哀家无权无势,人尽可欺,让哀家管好嘴,最好再见到她绕着走……”
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连戚:“……”
见证事件全程的秋桑:“……”
太后竟然信口雌黄!
嘉宁:“人尽可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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