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有些尴尬地侧了侧脸:“在后宫待久了自然是懂得。”
本以为她还会继续追问,连戚都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她类似于“那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哥哥有没有和别人过”这样的问题。
但垂下的眸子只看见一片绵延无尽的心疼。
连戚按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下。
尽管这小情绪隐藏的很快,可连戚还是觉得心中烫暖。
折磨人的江晚儿没有继续问问题,只是往上蹿了蹿,下巴微抬。
轻柔如云的吻印在连戚的喉咙上,一触即离。
“哥哥只能和我。”
声音酥软甜腻又带着无法言说的霸道,听得人想把这世上的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连戚心尖上的软肉被捏住, 融化的饴糖将它彻底包裹。
“好。”
江晚儿奶猫似的又往他身上挤了挤, 方才她确实情动,耗费了颇多体力。
这会儿心情好了,想说的也说了, 一松劲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徒留下一个被体香和温热占满的连戚对着暖账顶苦笑。
把人抱在怀里搂紧, 连戚在江晚儿的脸颊上又轻柔地亲了一下,重复了一声:“好。”
心情好了就连处理事情的方式都变了。
既然荣太妃把事情都已经在她这戳开了,江晚儿自然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早朝的时候, 她趁着大臣们偃旗息鼓的间隙将事情说了出来,顺便很诚恳地做了下反省。
然后就眨巴着眼睛道:“哀家自知此事处理的不妥,累及他人,事情的处理还是交给户部吧,哀家也会带人去长云寺祈福诵经三日,算是哀家对自己的惩戒。”
长云寺薇雨京都三十里开外的阳鹤山上, 依山傍水,清静幽雅,是大齐上下为数不多的皇家佛寺。
大齐的建朝皇帝在末年的时候便经常去寺里清修,一来二往, 里面的香火繁盛至今。
按理说她是要照顾齐暄,轻易是不能离宫女的,但大臣们没有反对,就连几位阁老都对她这一安排暗自拍手称庆。
水灾之后国库捉襟见肘,此时若是有几只哄抬物价,为富不仁的巨贾撞上来,那不正好宰了填国库?
户部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拿这些人开刀呢,江晚儿这是瞌睡就给他们送枕头啊!
有了这层小算计,江晚儿的出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至于上朝,国库能丰盈起来,其实阁老们处理三日政事也并无不可。
因是为民祈福的清修自然不能浩浩荡荡带一群人进山,江晚儿便只点了连戚、秋桑、半夏和两个粗使的宫女随行。
芮宸以侍卫首领的身份带三百羽林卫护送江晚儿,临出发前,江晚儿还点了太医院的崔太医伴驾。
不用担心小齐暄,又能光明正大地出宫,江晚儿坐在马车里厚厚的软垫上别提多开心了。
撩开车窗帘子向外看,早已经收割完的农田看在她眼里都觉得可爱的紧。
连戚也配了匹马儿在她的马车旁随行,修长的双腿夹着马腹,脊背挺直,修长的手指握着粗粝的缰绳,内敛且清隽,若非他身上的衣服不对,任何人怕是都猜不到这竟是个太监。
江晚儿正打算开口教他,另一道声音却先传了过来:“太后娘娘,马上就到了阳鹤山了。”
芮宸打马过来,飞扬的眉眼,慵懒又肆意地骑着一匹棕色烈马来到马车旁。
照几位阁老的安排,是芮宸将羽林卫安置在山脚下,然后再从中挑选三十人跟她上山。
其实江晚儿并不想让人跟着,但她也明白朝中重臣的顾虑,能让她出来三天,已经是不小的妥协,她要是再提要求那就有点儿不识趣了。
江晚儿趁着山下修整的空档悄悄跟连戚抱怨:“哀家一点儿也不想让他们跟着!”
连戚不赞同:“跟着吧,护你周全。”
江晚儿存心逗他:“难道哥哥不能护我周全么?”
连戚:“……”
躲在不远处喝茶的连永看见这一幕,茶寮里的茶都变了味道:“你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该!”
不过他并没有上前,带着斗笠坐在茶寮里一动不动。
他并非这次太后出行的随行人员,他今日来此其实是和连戚另有要事要办,宫里他认识的人多,认识他的也不少,他可不想冒这种风险。
不过能远远地看上一眼那老成持重的小崽子被心上人折腾,他觉得今儿不管事儿办没办成,反正值了!
出宫加上安顿耗去大半日,下午的时候江晚儿便开始跟着大师们诵经,一直到吃了晚膳,才回厢房歇息。
半夏过来给她揉腿,看着她跪得有些发红的膝盖,心疼道:“太后娘娘您也太实心眼儿了!往常后宫的嫔妃们说要来礼佛,那个不是做做样子就罢了,您还真打算实打实地跪上三天?”
江晚儿疼得嘴巴直抽抽,但还是把太后的架子端的十足:“欺瞒佛祖?佛祖会知道的!”
半夏被她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在手上抹好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搓揉,不然只怕太后还没跪出个啥毛病,连御前就得撕了她。
“连戚去哪了?”
她从回来就没看到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下从外面进来的秋桑。
秋桑放下手里的托盘回道:“连大人下午就出去了,临走前让奴婢把这参汤和素斋给您备着,说若是到了晚饭的时间他还没回来的话,就让奴婢先伺候您吃东西。”
阳鹤山另一面的山脚下,连戚正坐在山脚下的一处简陋的客栈里和连永面对面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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