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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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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说!委屈!

“啊……嘶!”

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江晚儿一个没注意,脚后跟直接踢道了小塌的木腿上,疼的龇牙咧嘴。

连戚眉头轻皱:“您当心些。”

手臂穿过膝窝,把她打横抱起来送回寝殿的床榻上。

连戚蹲下将她的绣鞋脱下来放到旁边,看她闭着眼睛忍耐的样子以为很疼,褪棉袜的动作又轻了几分。

“很疼?下次小心些,别再把自己弄伤了。”

秀气的小脚丫被连戚的大手握在掌心,虽然闭着眼睛,但依旧能感觉到她他手心的温热。

江晚儿根本不疼,她是羞耻!脚趾蜷缩,有些不自在地往回收了收腿。

“红了,臣去取些消肿的膏药。”

江晚儿正要说不用,却见连戚的身形摇晃了两下。

“哥哥?你不舒服?”

连戚捏了捏眉心,却控制不住眼前一黑。听见江晚儿惊慌的呼喊声,却实在是睁不开眼睛安抚她。

“崔太医,如何?”

江晚儿脸色煞白地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连戚,不安地问。

崔太医:“连公公此番是劳累过度,再加上久未用膳才陷入昏迷,待臣开张方子,调理几日便可痊愈。”

江晚儿的脸有些难看,苦涩地跟他确认:“劳累过度?久未用膳?”

崔太医拱手:“正是。连公公应该好几日未曾休憩了,脾胃空净收缩,当是至少两日未曾用过东西了。”

江晚儿捏在茶盏上的手蓦然捏紧,身体颤抖,勉强维持住太后的仪度:“多谢崔太医,半夏,送崔太医。”

半夏带着崔太医离开,江晚儿的眼眶瞬间红了。

孙嬷嬷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关了门,心疼道:“太后娘娘,有些话本不该老奴多嘴,但大人是真的全心全意为了您,您……”

江晚儿转头看她:“嬷嬷,你都知道些什么?”

孙嬷嬷吞吐了半晌,没有连戚的吩咐,有些话她不敢多说。

江晚儿板起脸,郑重地看着她:“孙嬷嬷,哀家不仅是大齐的太后,还是永慈宫的主子,还是……连戚在意的人,不是么?他话少,有些事儿您不愿意说,可能哀家一辈子都无法知晓。”

孙嬷嬷看了看床榻上面无血色的连戚,再看看眼角腥红的江晚儿,心中又是一叹。

原来自从霍隼进到京城以来连戚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一边要防着霍隼借江晚儿出宫的事做威胁,另一边还要查访他来京的目的,布置后手。

霍隼在朝上当众说要求娶江晚儿之后,他更是不眠不休,才有了今日轻描淡写跟霍隼谈判的资格。

身份不对等的情况下,连戚要做到这些,付出的远比看到的、听到的还要多很多。

孙嬷嬷:“太后娘娘,老奴在宫里这些年,有也算是看着大人一路走过来的,他……能走到今日不容易,太后娘娘……可莫要辜负他了。”

江晚儿心中酸涩,艰难地开口:“嬷嬷……可知道他当年是如何进宫的?”

孙嬷嬷浊泪闪烁:“老奴怎能记得!十年前初夏,连总管,也就是大人的义父将他带回来,当时大人浑身上下除了一双手就没一块好地方。

这宫里也不是善堂,谁会在意一个新来的小太监,被安排了活计之后,就开始在宫里摸爬滚打,挨过鞭子,受过板子,还几次险些被人陷害险些丧了性命……

大人话少,性子隐忍,受了伤、受了委屈也一声不吭,还暗中接济过不少人。老奴因着和连总管是同乡这才略知一二,终于老奴不知道的便不得而知了。”

江晚儿浑身痛到哭泣都难以出声。

十年前,初夏……

被困在江宁府祠堂的江晚儿又怕又饿,窗外暴雨如注,她蜷缩在最祠堂的门边,不停地拍打。

即将昏迷的时候听见祠堂小窗被打开的声音。

江晚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小祠堂,却知道龚老夫人震怒,命人全江宁府搜查擅闯祠堂的小贼。

因为重病一场,她错过了和哥哥的约定,从此天涯陌路,杳无音讯。

浑身是伤?

是贾氏打了他?还是他生病受伤被那些乞儿趁人之危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哥为什么宁愿净身入宫,为什么要来这里任人践踏?

怪她。

当年若是她再攒多一点儿银子,给哥哥租个好一点的住处,或者她再小心些,没犯错,没被龚老夫人责罚,没生病,是不是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是她的错。

她没有守护好哥哥!

孙嬷嬷抬袖擦干眼泪没再多言,出门前轻喃:“这些年,大人什么忍得,也什么都能放得下,却唯独那双手看得很重,当年被昭太子责罚羞辱的时候,甚至自请由拶刑换成了笞刑,其中原因老奴也是在看到太后娘娘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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