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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很稀松平常,仿佛喜欢他又变成了一件对白公子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
“怎么,不相信?”白溪又问。
顺便,他抬手用右手指腹抹掉褚叙额间即将流向眼睛的汗水。
褚叙眼角、乃至心尖,被直直狠撞。
白溪敏感发现了,他左手一松,松掉手里的篮球,从褚叙肩头擦肩走向篮球场。
“别愣着,走吧,打一场,我赢了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褚叙跟着地上的篮球,心脏一砰、一砰、再一砰——
从小,褚叙就知道白家家教特别严,才教出像白溪这样的冰块脸。
说话总是慢条斯理,衣领总是系到最上一扣。
对人总是没有情绪,对他总是冷眼以待。
一直以来,褚叙都沉着“迁就”二字去适应白溪,哪怕是招惹,他也总是吊儿郎当挂着痞笑。
只要他惹了白溪,白溪一定是臭着脸不跟他说话,褚叙总是绞尽脑汁招惹他。
一上体育课,褚叙就会去抢白溪的篮球,然后勾着痞笑跟白溪说,“我抢了这个球,我赢了,你要么跟我认输,要么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溪寡淡瞥他一眼,他又厚着脸皮拦住他,接着追问,“我抢你一个球,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到底玩不玩。”
白溪丢给他两个字,“无聊”。
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白溪这个人不是没有趣,只是身为豪门世家的少公子,家教甚严的白家继承人,无聊的事他一定会避而远之。
时间久了,褚叙不停招惹,白溪不停冷怼,两个人就这样纠纠缠缠了十六年。
褚叙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内心,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白溪。
所以之后,褚叙总会去抢白溪的篮球,白溪总是被褚叙抢到篮球,但问的问题,白溪从来没有给他答复。
说起来也好笑,褚叙的篮球技能还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给练出来的。
感动加上委屈,褚叙的眼眶渐渐红了。
又逼迫自己将眼泪吞了回去。
一转身,他看到白溪站在三分线外,背对篮球框。
一八六的白少公子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站在哪里都能引起褚叙心动。
他捡起跳动到不跳的篮球,117的腿慢慢走向白溪。
“你不会从我手里抢到球的,放弃吧。”
言外之意,褚叙想说,你问,我答。
白溪叉腰冲他笑,微风浮动刘海,笑意清甜,“试试,或许我比你年长三岁,可以赢你呢。”
“不可能。”褚叙喉结滚了一翻,眼眸下垂,站到三分线的位置。
白溪挽着衣袖的双手展开,微微弯腰,“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
笑意上扬,风将白溪的刘海吹向右边,褚叙心颤地看着白溪,他的嘴角不自觉跟着轻轻扯开。
太阳上升到头顶,时间约莫在中午。
白溪计算了一下,他无意识肢体接触了褚叙五十八次,褚叙投篮进球有十二次,他果真一次没抢到褚叙的球。
从体育方面来说,他承认他不如褚叙。
头上的汗液顺着刘海浸往两边,白溪掩饰不住地呼吸喘气。
褚叙拍着球,跟他说:“放弃吧,你不是我对手。”
白溪伸手拦截,“话多,我初三以前不是抢到过吗?”
有吗?褚叙根本不记得有这事。
白溪胡说的,他压根没赢过褚叙一个球。
褚叙往左拍,白溪就往左拦。
褚叙往右,白溪盯着他也往右。
试图进球,白溪贴近他。
回球下拍,白溪肩头撞到他。
明明不能肢体接触,白溪总是有意无意犯规,说是打篮球,明明就是没心没肺的撩拨,还每个点都往褚叙心尖上踩。
哪怕是硬如磐石,这样反复踩,磐石也能踩个窟窿。
何况是根本对白溪硬不了的褚叙,他深知白溪的身体状况。
再下去,他只能扛着白溪进市医院。
“行了,不玩了。”褚叙终究不忍,把篮球用力扔向一旁,“我输了,你要问什么问吧。”
喉间太哽,褚叙张嘴深呼吸。
此刻白溪也喘着气,胸口起伏频率过快,他感觉有微微的呼吸难受。
“我不想问一个问题。”白溪滑了滑嗓,“我想问两个。”
褚叙:……
叉腰好笑:“我凭什么答应你,说一个就一个,赖皮啊。”
白溪看着他眼睛,从侧面看,最初的零星火苗染上了冷白光。
“嗯,因为我难受。”他跟褚叙说,“看我难受的份上,赖皮一次不行吗?”
褚叙再次败了。
哪里是难受,明明就是笃定他一定会输,反正十六年都被吃得死死的,再吃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显得他褚少爷大度。
“行,哪两个,你问吧。”他撩起衣服,用衣服角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干涸地滑嗓。
腹肌显露,白溪笑了一下。
“问啊。”褚叙没在意自己的腹肌露出来。
白溪“嗯”一声,走近他,“问题一,你为什么跟我生气,是不是因为零度。”
褚叙呵一声:“是。”
果然,白溪猜中了。
褚叙放下衣角,侧开身,别过不看白溪。
“第二个问题呢。”他妥协地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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